这么说来,我无疑是幸运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在院子里练了一套拳剑,接着就被我娘撵着去梳洗打扮,弄得颇为精神,然后拉着我去说好的人家走一走。我无比反对这件事情,又怕我娘的眼泪,她一哭我就心软。再说她告诉我,也不是封建包办,我不满意,她也不会强迫我跟人家姑娘好,再说了,人家还不一定会看上我呢。
不过我母亲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么底气,果然,当我来到村子里说好的人家,人家那个热情几乎要将我给生吞活剥了。而且苗女多情,虽说也有人害羞不敢上前来见面,但是走了四五家,基本上都出来招呼,倒茶摆瓜子,陪着我聊天。让我有些郁闷的是,这些人家的家长基本上都在问我工作的事情,在哪儿,什么工作,一个月领多少钱,结婚包分房么……
如此的问题多了,我当真是有些厌烦,我娘的心情却十分好,一路上都在跟我唠叨,对各家姑娘评头论足。
忙活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我娘问我到底看中了哪一家。
我自然是哪个都不满意,就是不松口,回到家里她还在说这事儿。我姐看到我这样子,便开玩笑,说:“别急了,我老弟估计到现在都还没有忘记张叔叔家的女儿小妮呢。”
我娘回过味儿来,一拍大腿,说:“对啊,上次你来信的时候还讲起她们娘俩儿呢,现在哪儿去了?”
我姐将这话题扯开,聊了好一会儿,我才提出来,说这边的事情差不多也结束了,家里挺好,我姐姐也出嫁了,我还得回去给我师父复命呢,所以明天就准备离开了。
这话一说出来,我娘的眼泪水就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先前的那股高兴劲儿立刻就消散无踪了。
我满怀愧疚地好是一通劝,只可惜我娘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我爹长叹了一口气,拉着我娘说道:“这就是命,孩儿他娘,他就不是一个落家的人,你想留他,那是在害他。你到底是想要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还是一处每年清明去挂祭的坟头呢?”
这话说得有点儿重,不过我娘反应过来了,这才停下哭泣,跟我询问好了行程,然后张罗起路上的行李。
看着我娘忙碌的身影,我心中酸涩,想过去帮忙,却被我爹给拦住了。他带我来到了他问诊的房间,爷俩对坐聊了一些话之后,他郑重其事地告诉我:“你现在也大了,也改了名字,我晓得你是做大事的人,有甚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家里面你也别太担心。你娘刀子嘴豆腐心,心软,受不得这分离,不过当爹的有一句话想跟你说,那就是做任何事情,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晓得吧?”
父亲的交代并不哨,很朴实,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知道,我一定会记住的。”
当天晚上我娘做了丰盛的晚餐,酸汤鱼、血灌肠血豆腐、辣椒骨、老腊肉,弄了整整一桌子,我娘还破例喝了两杯酒,我瞧见她强忍着泪水的模样,心中实在是有些难过。
次日清晨,我早早地就出发了,与家人告别之后,努尔在村口等我一同离开。至于罗大根,这小子早在前天晚上就跟我告别,先一步去了赣西。
那天龙根子也过来送我了,不过并没有再说让我带他一起的话。看到他那局促的表情,我不由得想起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想着此后的我和他,或许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吧。
努尔接到通知让他去西南局报到,与我并不同路。两人分别之后,我直接赶往苏北徐州那个位于云龙山深处的小村子。
徐淡定居然不在,一打听才晓得这家伙竟然跑到金陵、余扬等地玩儿去了,第二天才返回。
还好他没有玩疯。
白合转世,白家举家乔迁往了滇南丽江,而我和徐淡定则带着一个还没有满月的毛娃娃,一同返回了茅山。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