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变化让人欣喜,黑寡妇给我捆上绳子的时候,费的时候足以让人发疯,在修行界中来说,捆人是一种手艺活,有些结绳之法,非常人所能够理解。
谷仓之内,王木匠在争分夺秒地给我解开绳索,而谷仓之外,黑寡妇和老孙两人则忙活开了,那法螺道场素来都以阵法闻名,他们的道场我曾经领教过,通过方位的变化和炁场的影响,使得人完全在真实与虚幻之中迷失,最终被描符折纸击杀。面对着这样一帮人,再用法阵来作限制,无疑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过他们似乎在另辟蹊径,通过虫蛊巫咒的方法来做准备,倒也充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我心急如焚,唯恐外面两人想起我来,但凡进来看我一眼,我和王木匠都得交待在这里。
这种煎熬让人难过,在与时间的赛跑当中,胜出的却是王木匠。
在双手被松开的那一刹那,我立刻将眼睛上面的黑布条取了下来,重获自由的我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地颤抖,没有经历过疼痛与屈辱的人,不懂得自由的可贵,说句丢脸的话,在那一刻,我只感觉自己的脸痒痒的,却已经泪流满面了。紧握着双拳,我感觉到一股力量在胸中澎湃。
这便是自由!
即便是面对着不可战胜的对手,我依然有选择死的权利,这便是自由的味道。
一段时间的失神之后,我抑制住了自己激荡的心情,也让自己保持了刚才的那一种状态中,不然外面的两个人感知得到我的变化。尽管此刻的我束缚全解,然而经受这么多天的折磨,身体充满了暗伤,这些疼痛和伤患此刻或许并无大碍,但真到了生死搏击之时,却能够成为致命的弱点;除此之外,我体内残留的化功散依旧还在,它并没有随着王木匠的消解而完全清除,有的残留,必须通过某种方式将其排除。
那种方式就是——呃,谷仓里面怎么没有手纸,真有点不习惯啊……
迅速解决了体内残留的化功散后,我再次运行了一下周天,感觉通畅无阻,气行丹田之时没有任何阻碍,不过此刻的我还不敢大肆地行气,毕竟门外还有老孙和黑寡妇,倘若被他们感知到了,身在暗处、出其不意的我便丧失了许多优势。
重获自由的我只想着两件事情:第一件,一剑将老孙的头颅割下来;第二件,一剑刺穿黑寡妇的咽喉。
我心中无数次地模拟,使用的剑招和绝杀的一下都计划了好几遍。这两人不是寻常角色,倘若正面冲突,且不谈饱经折磨、暗伤累累的我是否能够战胜他们两人,即便是能够战而胜之,也必然会费许多周章,于是踮着脚走到了箱子跟前来,将里面属于我的东西,包括魔剑、令旗、零碎法器和相关证件全数装好,别的不说,单讲那饮血寒光剑,当我的手掌抚摸到那剑柄之时,上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战栗,似乎是兴奋和喜悦,那种难以言妙的快感与我共鸣,久久未曾平息。
我收拾完毕,瞧见除了我的东西,箱子里面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黑沉木的雕像、令牌,养蛐蛐一般的罐子,以及一个装书的木盒,我想起了老孙和程杨这两个老小子从他们师父那儿拿到的那玩意,顿时忍不住出手去翻,王木匠低声制止了我:“这上面有机关,别碰,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赶紧收了回来,王木匠又赶紧催我道:“快走吧,外面两个人你都难应付,而且他们似乎还叫了法螺道场的人来!”
面对着王木匠的催促,我却摸着脸上快干的痰液,低声说道:“先不急,有的债,不能过夜。”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