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疆城的主要战场位於前方,以前叫什么黑兔坡,但现在这名字已经没人再念叨了,我们现在都叫它埋骨海。”走在前往前线的路上,钟元眯著眼睛,小声的给褚青霄等人介绍著前方的状况。
他毕竟是如今龙疆城的副统领,通过一些简单的运作,將前往前线作战的队伍调整为褚青霄一行人,对他而言並不算困难,毕竟如今大抵是个人都知道,去前线可不是如以往一般爭取战功的机会,那是实打实的去送死。
只要是个正常人,对此那都是避之不及,因此当钟元前往调令处说出自己的想法时,那处的官员以及被安排著,即將前往战场的士卒们,对钟元那时感恩戴德,那模样看上去就好似见了再生父母一般激动不已。
然后他便从自己的同盟军中挑选了八千多好手,配合著褚青霄以及他从域外召唤来的千只域外之物,组成了一只万人的军队,在轮换的时间到来后,一群人便出了营地,直奔龙疆城最凶险的前线而去。
也幸好这龙疆城战事不断,每日死去的甲士数不胜数,更早已无人有心一一清点,所以对於褚青霄一行人的身份並无任何人前来核对,因此这番计划进展得可谓顺利无比。
但也有意外发生。
……
“你怎么又来了?”宋清清看著眼前跟在队伍中的少女,皱著眉头问道。
那少女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將褚青霄等人送入了龙疆城的剑岳城少城主,徐忆秀。
徐忆秀扬起了脖子,仿佛並没有听出宋清清话语中的排斥,只是言道:“本姑娘身为龙驤卫少主,如今域外邪神作祟,我岂能置身事外?”
虽然宋清清一直不肯承认剑岳城作为西洲剑甲这只龙驤卫正统继承认的身份,但此番前来,宋清清倒也带来了不少修为不错的好手混入队伍中,鑑於之后可能会遇见的各种麻烦,抱著多个人多份力的念头,以往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宋清清出奇的没有继续反驳对方。
……
从营地走出已经有一刻钟的时间,上一支上阵廝杀的队伍也开始从前方撤退,这一次倒是没有了禁龙卫的阻拦,但能活著从前方退下来的士卒確是凤毛麟角,去时浩浩荡荡万余人,但此刻回来的却只有窸窸窣窣的千余人,並且全都浑身是血,但奇怪的是,这些熬过了一个时辰的士卒,眉宇间反倒没有了之前那些寻常士卒的恐惧,放到一个个双目赤红,一边望著营地撤退,一边嘴里还不断喃喃自语著:“杀了你……杀了你……”
“这些傢伙……”楚昭昭皱著眉头看著这群人,暗觉古怪。
“这些日子前方的战事確实与以往有了些不同。”而就在这时,钟元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他如此言道:“每次这些士卒上阵前,一个个都害怕得要死,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到战场上,见到了魏军,又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般,疯了似的和对方拼杀,这也就造成了最近战场上的伤亡也一日大过一日。”
……
褚青霄闻言在那时沉声言道:“世界本源的污染越来越严重,这方世界的生灵大都被域外之力感染,而域外之力一旦进入生灵体內勿需任何法门催动,会自然而然的不断增强,而宿主死后,这股力量也不会凭空消失。”
“战场本就是杀伐之地,这里的士卒整日面对各种生死廝杀,心智极易被污染,他们体內的外域之力,也会增长得格外迅速,加上他们中不断有人战死,他们体內的域外之力就会遗留聚集在那处。”
“而这只是其一,其二这方世界隨著污染的加剧,与域外之地渐渐趋於同质化,域外之地邪神想要降临这方世界也会变得比以往容易许多,而这处地界无疑是整个世界中污染最为严重的所在,可以想像,这处与域外之地之间的屏障极为薄弱,因此有大量的域外之物通过此地降临在这方世界,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基於这二者原因,造成了此地域外之力汹涌,並且不断感染在此地战斗的生灵,然后又让生灵们更加惨烈的廝杀,加剧域外之力的数量,如此周而復始,恶性循环,这才有了今日的这般景象。”
“而正好,我们也需要利用这股力量去对付赵念霜以及她背后的祖神,鹿死谁手,今日之前,无人可知。”褚青霄说到这里,他的双拳紧握,眉宇间涌出杀机。
听闻这话,钟元也暗暗点头,然后他忽然停下了步伐,抬头看向前方,说道:“我们到了。”
眾人闻言也在这时纷纷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去。
虽然这一路走来,眾人也算是见多了那些水深火热民不聊生的场景,可眼前被甲士们称作埋骨海的地界,还是让眾人的脸色在那时一变。
他们此刻身处於一片山坡之上,身前是一片洼地……
但这样说法並不准確,准確的说,他们身前的地界曾经是一片洼地,而现在这片洼地早已被尸骨填平。
在那尸骨之上,还有双方的甲士在交战,他们赤红著双眼不断地朝著彼此挥刀,儼然已经是失了神志,甚至褚青霄还看见有那么几人,所廝杀的对手根本就不是什么敌国的士兵,而是与他们穿著同样甲冑之人。
这样的疯狂似乎已经是战场上的常態,无任何人觉得古怪,更没有人在这时出言阻止。
仿佛他们都早已对这一切司空见惯。
“哟?这不是钟將军吗?今日竟然自己带兵来了战场,稀客啊!”而就在眾人暗暗惊诧於眼前这可怕的景象时,一道阴惻惻的声音却忽然从一旁传来,落入了眾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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