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刘锡宝家看一看吧。”

陈渊提议道。“既然来都来了,哪怕去祭拜一番,也是好的。”

陈渊随后又道。

其实无论佛道哪家,其经典之中,都有劝善的部分,道家认为行善就是在积阴德,所以陈渊对于这种能够舍己为人,为了救他人而丢到自己性命的善人还是很佩服的。

“听道长的。”

长春道人道。

然后两人便牵着驴马,往村西刘锡宝家走去。

一会儿时间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刘锡宝家中。

这是一个在村里看上去还不错,用砖石修建的院子。

要比村子里大多数,都是用夯土修建的院子,要好了太多。

院子门前栽种着一棵,木桶粗细,高三丈,枝繁叶茂的梧桐树。

小院门前在梧桐树的遮掩下,有很大一块阴凉地,夏日除了乘凉以外,倒也别有一番景致。

陈渊到了这里之后,却目光直直地看着梧桐树下,因为他在梧桐树下,看到了一个身高六尺有余,身形瘦高,身穿褐色交领长衫,胡须稀疏,脸上皮肤蜡黄,头戴六合帽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树下,神色有些警惕地看着陈渊二人。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中年男子似乎只有陈渊能够看到,长春道人并没有注意到。

“这刘锡宝身为木匠,他的技术又十分的好,所以周围十里八乡的村民有活都找他,以至于他的家境,在村里算是很不错的。”

长春道人主动为陈渊介绍,刘锡宝家里的情况。

说完之后,长春道人上去叩门。

咯吱!

没让陈渊和长春道人等上太久,一声刺耳木头相互摩擦的声音过后,院门被打开。

出来一个穿着交领桃红长衫,眉眼弯弯,神色有些憔悴,双目通红,年龄二十七八的妇人。

“两位道长是?”

看到门外站着两位,各自牵着马和驴,一老一少两名道士,这妇人神色有些意外。

“夫人好,老道是江淮城青羊观的观主长春道人,旁边这位是青冥道长,我们本来是来有事上门拜访贵夫的。”

“只不过刚刚到村里后,才知道贵夫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便过来看看,能够祭拜一番贵夫的话最好。”

长春道人对眼前这妇人道。

“两位是民妇那夫君的好友?”

听到眼前说话的这位老道士,竟然是江淮城青羊观的观主,妇人态度一时间敬重了很多。

她听说过青羊观的名字,这个道观好像是江淮城的大观,据说道观有官方背景,城里有很多大户人家和达官显贵,都是青羊观的信众。

只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那位亡夫,竟然还和青羊观观主这种大人物有所交集!

“不是,我们只是认识他,他却不一定认识我们,我们只是想找他帮个忙而已。”

长春道人否认道。

“虽然两位不是亡夫好友,但既然是为了亡夫而来,民妇也不好让两位过门不入,请进来吧。”

妇人只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下来。

来者是客,更何况这两人,其中一人是青羊观的观主,另外一人虽不知道其身份,但是能和青羊观观主同行,那就说明对方身份,肯定不会和青羊观观主差到哪去。

然后只见那妇人转身将院门打开,对长春道人和陈渊道:

“两位道长将马和驴都牵进院子里来吧,马和驴都是贵重之物,将其放在院外,被偷了小妇人一家,可负不起责任。”

陈渊和长春道人自无不可,牵着灰驴和枣红马就往院子里走去。

而在陈渊和长春道人,往院子里走去的时候,陈渊正好看到站在梧桐树下,那个中年男子的神色急了。

想冲过来阻止陈渊和长春道人进院子,却根本走不出梧桐树下,一走到梧桐树影和阳光的交接处的位置,就如同触电一样,一脸不甘地退回梧桐树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渊和长春道人,牵着驴和马走进了院子里。

在陈渊和长春道人进去之后,妇人关上院门,为陈渊和长春道人在院子里找了个桩子,拴住灰驴和枣红马的缰绳。

然后妇人就将陈渊和长春道人,请进了正屋落座,还为二人奉上了茶水。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矮小,穿着纯黑衣衫,满头银发的老妪,一手捧着一个充斥着浓郁药味的瓷碗,一手杵着一根木杖,颤颤巍巍地从旁边里屋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出主屋之后,直接进了厨房。

陈渊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布局后发现,由于是在乡下,所以这栋房子虽然有院子,但是却并未严格遵守正屋、西厢、东厢,且相互独立的格局布局。

刘锡宝家虽然有好几间房屋,但是每间屋子,却都连通正屋。

这是乡下农户家里的通用布局,因为这样家里人生病,或是发生个什么意外,可以方便照顾。

“两位道长,刚刚那是民妇那夫君的老母,民妇那公公得了重病,在屋子里躺着呢,没法来见两位道长,还请两位道长不要介意。”

那妇人在老妪走出去后,从外面走进来,对陈渊和长春道人道。

“不妨事,是我们的到来,叨扰了夫人一家。”

长春道人却客气道。

“夫人,不知道你家夫君,是不是穿着一身褐色长衫,身形瘦高,身高六尺有余,胡须很是稀疏,头戴一顶六合帽?”

陈渊却突然问妇人。

“道长难道见过民妇那夫君?”

妇人闻言疑惑道。

长春道人刚刚明明说过,他们和自己夫君之前并不相识。

“也算见过吧。”

陈渊想着回了一句。

“就在刚刚进院子的时候,贫道在伱家院子的梧桐树下,看到了你那夫君,他还想也跟着进来呢。”

然后陈渊又道。

陈渊的话音落下之后,妇人神色却复杂万分,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妇人才长出一口气,压下心中悲伤:“道长,你就不要拿民妇寻开心了,民妇那夫君已经死了十天,都已经下葬了,你又从哪里看到的民妇那夫君?”

陈渊却摇了摇头,神色认真道:“贫道刚刚说的话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

妇人看陈渊神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莫非道长刚刚看到的,是民妇那夫君的鬼魂不成?”

妇人想到了一个可能,她身子猛然一震,眼中闪过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目光。

“贫道刚刚看到他时,他双脚离地,飘在空中三寸,身形缥缈,当是鬼魂无疑。”

陈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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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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