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弟子因此悔悟,但自然还有那种执迷未改的。苏寒山好奇起来:“我虽然在坟里,偶尔也听听外面的动静,灵山好大的家业,怎么两位不向老家求援,倒要找天庭帮忙,而且被拒,灵山出了什么大事吗?”
佛门三世佛陀,过去佛燃灯佛祖,发下的大愿最久,拖得最久,虚无业力一发作,寂灭得最快。
不只是什么举国众生无病无灾的愿望了,敢夸口说什么,全部寿达万年,体貌伟美,喜乐无边,居住仙境,享用不尽。
甚至,有许多佛门高手,也不用心参悟别的神通妙法了,一心就钻研,怎么能许下更深大愿。
苏寒山右手一扫,整座陵墓,如同一抹水波被他收走,左手一挥,将穿山甲托在掌心,目光灼灼,说道,“我们先去找他吧。”
因此小孩都爱来跟他玩。
随着他这一句话,仿佛天地间关于佛门的一种隐秘,原本被千层万层的遮掩过,现在却裂出一条细痕。
孩子们把活灵灵的小鱼给他,他把鱼儿放进布袋,就能摸出甜滋滋的豆沙馒头。
“喃牟那个阿弥陀。”
“和尚又不是佛。”
朱天麟的灵光之中,隐约裹着一把宝剑,正是他刚才用的那一把,品质极高,应该不是他自己这种境界,能够练出来的。
苏寒山淡笑不语。
那个和尚收敛行踪的本事,确实很不错。
他手臂一抖,把两道灵光收在袖子里面,利用鬼神一袖的领域去继续剖析,回头看向穿山甲。
他们用一小撮米粒在河里钓上一些小鱼,在这里搬砖搭灶,用破瓦罐煮小鱼,玩着过家家的游戏。
苏寒山曾经在秦帝陵中收伏的紫竹伞那六尊者,是阴差阳错,法宝转世成人,修行有成,就跟这种情况有点相似。
“奇怪!自我灵光这种东西,应该是修行者的意识,经过漫长淬炼之后升华而成,不管是祖师跟我提过的别的世界,还是我自己去过的这么多世界,无一例外,怎么这两个人的灵光,感觉……”
但是,随着佛门愈发广大,投入佛门的高手越多,对于大愿之术的运用就越频繁。
实际上,弥勒现在还没有发过那些大愿,受到虚无业力的影响,自然也很小。
比起现在三百三十三年的劫难,要轻松的多。
剑身嗡嗡旋转,差一点点就像是要脱离镇压。
这一回,济公并没有主动打开什么隐秘。
“佛门昔日的仇家,基本都被设法牵扯到了虚无业力之中,受到的影响也不小,但还不是什么大患。”
但是,紧那罗菩萨反常的行为,却使通天教主有所关注,起了疑心。
譬如说,一个人发愿要让举国众生无病无灾,衣食尽美,富贵安然,大地如黄金,满空飞白玉,自身方成佛。
加上苏寒山的无量真道修为,要从穿山甲身上,感应一个不久前打过交道的和尚,并非难事。
济公说道,“佛门在人间,该有三百三十三年光阴,诸佛寂灭,毫无神通。”
整个佛门的虚无业力,不但没有被遏制,反而越积越厚。
穿山甲更有些无措:“我真不知道他们会跟在我后面,前辈,我……”
“施主你也是在陵中良久,消息不灵通,其实这些事,本来虽然是佛门隐秘,但自从虚无业力发作之后,稍有些修为的,都已经知道了消息。”
苏寒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来,我这座坟墓是不能呆了,不然就算我能继续跟他们斗,这座坟,迟早也得被余波打爆。”
“叫布袋还是叫弥勒呢?”
原初魔王那个世界里,宙光业力,主要就是通过对时光长河的干涉,增加新的历史河道,增厚时光底蕴,因此有宙光之名。
济公感慨道:“我佛如来,如如不动,常坐灵山,日日讲法,以图化解,终究不成啊。”
现在佛如来佛祖,估计还能硬扛一会儿,做出一些安排,再去寂灭。
但追根溯源,他的优势还是在于那种跟天外星辰的联系。
可是,利用大愿之术,就可以先获得成功后才有的部分法力,然后才去实现那些前提条件。
殊不知这么一来,已经是滑向无底深渊。
苏寒山手掌一伸,把这两道灵光吸到掌心之中,注视良久,心中暗暗推算。
那么正常来说,应该是自己先做到一个个前提条件,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积修磨练自身,最后才有成佛的法力。
苏寒山看向布袋小和尚,说道,“小和尚是未来灵山复兴的希望。”
因佛门崇莲,诸佛菩萨都以“莲台”作为大法力、大功德的象征,可虚无业力积攒到极点,竟至于也生出一朵虚无黑莲。
他们仗着自己修为深厚,有足够的底蕴,就会帮助那些弟子先支付代价,予以训诫。
这朵黑莲一旦现世,诸佛法力全消,神通无法示现,佛门将有大劫临头。
“别说让我们帮忙给天庭递信了,就是我们自己想要递个信过去,也办不到的。”
但是也因为他拥有天外星辰能源,可以把这宝剑的妙处,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是消不完,根本消不完。
穿山甲有些紧张,不知说些什么:“前辈!”
业力,有很多种类,有善业,有恶业,也有非善非恶的,有个业,也有共业。
“啊呀,施主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济公笑呵呵说道,“和尚我只是个自了汉,随缘渡苦,量力而为,不曾发大愿的。”
两个棺材板在半空对撞之后,化为齑粉。
穿山甲也是头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不由问道:“可是活佛,你仍然有法力啊。”
“三百三十三年后,才有转机。”
佛门的大愿之法,是一种非常神妙的法术,可以预支未来的法力,解决现在的瓶颈困境。
张奎的遁地法,根本不从大地借力,仗着天外星辰的能源丰厚,直接把星辰能源朝地气转化。
苏寒山看着纯真无邪的小胖子,不曾过多追究,目光还是移回到济公身上,“凭你们二位的法力,地位,真想帮助穿山甲,往天庭通通气,递个信,或者干脆自己出个手都行,何必指点他去挖我的坟?”
这种感觉,就像是什么绝顶大能铸造的法宝,生出了器灵。
正常人的遁地法,都有一个与大地共感,从大地借力的趋势,这遁字,代表的不只是遁走,也是指融合。
苏寒山飘然过来一看,这两道灵光,还都非比寻常。
关于他的那些大愿,是如来佛祖窥探无穷未来,告诉弥勒,如果弥勒将来要发大愿的话,该怎么发,要发哪些,才最稳妥。
最近有个小和尚,不知怎么也到这里来玩,穿了一件青灰色的僧衣,脚蹬布鞋,长得白白胖胖,圆润可爱,背上还搭了一个打丁的小布袋。
原来早在久远之前,如来佛祖就已经察觉到,虚无业力会成为心腹大患。
最初的佛门高手,若有七分根基,敢许三分誓愿。
济公摇着破烂蒲扇,三步两步,一屁股坐到那些小孩往日搭的灶台旁边,说道:“施主啊,老和尚我是一向落魄,小和尚最近也是落魄了。”
苏寒山笑道:“恭喜穿山甲找到了我,贺喜本王万年不死,还从坟里爬出来了?”
佛门因此做了许多安排,有了一个巧妙的设计。
本来还能撑住,或者至少能够卷土重来的诸佛菩萨,几乎被他一网打尽。
纵然还有观音菩萨等一群干实事的撑着,也只是能把虚无业力发作的时间,推迟一些。
可惜,紧那罗菩萨那场劫难,在最关键处,与男女情缘有关,当时路过的东华上仙有所感应,插手相助。
张奎的那道灵光,遭到刚才的重创之后,依然如一条蟒蛇般挣扎,有一种与大地的呼应感,怪蟒翻天,大地倒转的势头。
苏寒山微微点头,心中了然。
济公晃了晃扇子,“年轻时就能五杀犬戎君王的穆天子,服药苦修万年后,真是超乎意料。”
“施主既然看出来我们老小两个都这么惨了,还要打贫僧吗?”
老和尚话锋一转,拇指和食指之间,掐出了一个小小的距离。
“要不,能不能发发善心,帮一个小忙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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