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种人能被下毒?搞笑吧。
当一个人的灵魂强度上来,本质上就是一台最精密的分析仪器。
常人时常会有的的六神无主状态再也不会有了,毕竟六神无主的本质,是灵魂不够稳固,遇到不论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的冲击时会显得慌乱无序。
而对于灵修来说,这种问题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
他们可以保持永远最冷静的状态,只要他们想。
但所带来的负面代价,是人性的情绪会被无限压低。
比如曾经与现在的左道,其根子上都是有着一种淡漠与内敛的性格。
他能表现出喜怒哀乐,但又不等同他真的在喜怒哀乐。
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知道他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也因此——
有着这种灵魂强度的人,只需稍微外放些许力量出来,那所接触的事物都是可以被解析。
换而言之,想对一个灵魂强度极高的人下毒,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不提灵修本身所带来的的‘高直觉’,那种近乎小说里面的“死亡预感”。
“没错,”胖子点个头,他也不再习惯性提防,直接拿起左道倒开的啤酒顿了一杯:“看左老弟你这反应,想必也知道咱们这位局长的能力。”
“嗯。”左道应声,虽然他想说,实际自己并不怎么了解。
“不仅是你惊讶啊,所有人都惊得慌乱,”胖子很是唏嘘,似乎没法想象那种猛男也能这么轻易被放倒:
“之后局长就中毒咯,然后由琛久组织调查,很快,或者说没有超过三十分钟,他们便锁定了嫌疑人和毒物来源。”
胖子说道这里顿了下,自己再开瓶啤酒狂吹一瓶,打个嗝才继续说:
“琛久发现毒物的来源是两条咸鱼,而那两条咸鱼
“是奘啼给的,奘啼那时候正在办公,所以这事情就保密下来。”
他说完拍拍大脸,满脸古怪的继续说:
“你说离谱不离谱吧左老弟,最后便是昨日了。
“奘组长提交行动报告,琛久主管隐而不发,到今天才有这些事情。”
谱,离了起来——
左道往后一靠,略微仰头思考。
胖子也因说完,自己都感觉太过于魔幻而陷入沉默。
“那组长现在什么情况。”左道眯着眼睛问。
胖子摊摊手:
“停职接受调查,但说实话吧.
“我觉得琛久主管其实都有点不相信,咱们讲实话,就是奘啼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做这种事情,以及——就算要干,她也不可能做的这么简单。
“所以琛久主管经过商议,只给奘啼做出这些措施和试探,并没有下重手或者直接抓捕,只是因为现在物证全部指向她,按照流程也必须要调查。
“白天时候,我听说咱组长跟你组长还交过一下手,所以他们来的时候才互相不对付。
“但也是情有可原,咱组长是局长在城一手提拔上来的,估计前两天知道这个消息后,早就憋着一肚子凶气没地儿方,加上.”
胖子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左道,满脸emmm:
“加上你们这次的行动也太巧合了,所以好巧不巧.全赶趟了。”
左道捏捏眉心。
这事情算是全明白了。
如果只用简单的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奘啼被栽赃陷害。
但不得不说很有用,直接打乱所有的布局。
往细的说,事情变得麻烦了。
非常复杂。
“咱们这位琛久主管,现在什么情况。”左道再问。
“琛久主管?胖子一愣,马上醒悟:
“按照应急预案,他现在是综事局代理局长,本身他的综合审批部,就是负责综事局综合统筹的,比常规部门高半级,也是最后的力量,老弟怀疑他?”
如此说着,胖子赶忙挥挥手,屁股都离左道的位置远了些:
“可不兴这么想啊,就像奘啼跟白修远关系一样,琛久也犯不着。”
“哦?”左道‘哦’了声,露出点感兴趣的表情:
“细说。”
胖子搓搓手,似是被左道的暴论发言给吓一跳,还没缓过神:
“这玩意只是听说啊,我也不确定,琛久跟白修远以前是搭档,后来又在城凑到一起,但琛久并不擅长战斗,属于辅助型人才,从根子上就没法当正式的局长,也没有任何理由玩这么一手。”
左道点点头,心中却有点滑稽的念头。
好家伙,综事局直接变成了嫡系专场。
骨干部门全都是自己人。
然后又因为头头出事了,自己人怀疑自己人。
绝了。
见少年似乎打消这种危险念头,胖子方才阴郁的继续讲:
“所以综事局啥情况你也应知道了吧,可以说是人人自危了。
“本来是咱们看着观测中心的乐子,没想到咱们自己也变成乐子,并且还是大乐子。
“最麻烦的是这情况,谁都没嫌疑,但谁都有嫌疑,琛久主管今天晚上会议对外的口径就是,加大力度抓捕拜瞳教相关的事情,由严方接手奘啼的工作。
“但说是这么说,实际懂得都懂,嘿——”
胖子说的很含糊,但左道听懂了。
在这种内部问题下,抛开外部因素不谈,光内部问题就有的整了。
白修远作为最大的山头团体,他倒了,旋即第二能打的奘啼也莫名其妙的“倒了”。
那他们就剩下一个迄今为止,战力未知的琛久,他虽然看似权限很大,一方面职权卡着综事局所有事务的脖子,另外一方面还兼职神秘处的督察组长。
但他能坐这么稳的根源,左道眨眨眼睛都知道。
至少明面上,并非规章制度或者资历能力。
而是仰赖上面的许可,下面的支持。
可现在,代表着上面的白修远陷入昏迷,下面的奘啼迫不得已被审查监管,约等于综事局目前最大的山头团体,垮了三分之二还要多。
那现在的琛久,恐怕连维持内部稳定都足够费劲了。
毕竟综事局这么大的一个综合性部门,别说是个山头,就是个海,那也能分出许多大大小小的区域,那么现在——
正是那些平常被压着的“或山或海”的人们,夺点蛋糕的好时机。
至于拜瞳教?
洒洒水了,等我们先吃完蛋糕再想想办法,现在不是没啥么?
左道很轻松的,便代入某些人的思想。
而胖子最后一句耐人寻味的语气,则透漏出他对接下来针对‘拜瞳教’以及抓捕‘瞳使’的进展朝向,非常的不看好。
“那么局长现在身体如何?”左道抓住事情要点问。
胖子摇头:
“这就不是咱能知道的。”
说着,他对着左道挤眉弄眼,仿佛在说——你探探?
很明显,不管是曾经的战斗友谊,还是处于别的立场考虑的人情投资都结束了,轮到自己给点“回馈”了。
遗憾的是,左道并没有什么内幕消息与神奇渠道。
“等过几天我再找你。”少年回复。
——等我收到奘啼消息,挑挑拣拣,下次一定。
“好吧。”胖子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拜瞳教的事情老弟咋看?”
胖子笑眯眯的眼睛中藏着点狠劲。
『胖子的意思是想问我,奘啼跟我短暂交谈中是否留了些后手给我,用于继续针对拜瞳教的?
『如果擅自跟胖子乃至其他人私下联合整拜瞳教,且不说成效如何,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暴露了,我目前‘待岗’状态做事情就等于违规操作,要是被内部别的山头的人抓到做文章,没准事情没干成,我人就去陪着组长了.
『还是说,胖子现在讲的话是其它的立场,代那些人在试探我的态度?』
左道如此想着。
面对这种情况,他习惯性的假设——有没有一种可能,实际上胖子是潜伏极深的内鬼,如果自己说了什么,回头没准走出夜店就被大卡车来一下。
怀揣着这种想法,俩人短暂对视后,左道说:
“再等等看。”
——等等党永不吃亏!
“彳亍口巴——”胖子收敛神情无奈回道,对这个答复仍然不意外:
“那我就溜了啊,要是有什么进展可以找我,前提是拜瞳教的。
“胖子我胆小,只能掺和这点事儿了。”
左道自然应允,见胖子去视察夜店运作情况,他也随之离开。
一路上不能说谨慎行走,只能说纸人全开。
综事局,地下。
神秘处理部一组办公厅。
此时的厅内,不知为何开着让人想穿袄的冷气。
奘啼也的确如此,她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在不远处还有各种生活用具,从被子到床单,甚至整来一张床垫,她本人则在办公椅上跟严方大眼瞪小眼。
前者穿着粉毛抓绒加厚的连体睡衣,违和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后者身着执法风衣,拿着自己的特制刀具反复摩擦,彼此一句话也不说。
这沉闷氛围,似能持续天荒地老,好在这时大门打开了。
一脸疲惫的琛久带着茶杯走进。
他感受那扑面而来的冷气,忍不住打个寒颤。
“小奘啊,照顾下老人家吧,帮我冷气调高点。”
一边说着,他扯过一张椅子凑到俩人中间旁。
“遥控器坏了,下次一定。”奘啼回一句。
琛久没办法,只能打开茶杯汲取一点暖气:
“现在情况很不妙,老白那边还在昏迷状态,处于仪式受损的情况。
“内部虽然我让小严去接替你,继续进行着抓捕拜瞳教的工作,但还是有些人以各种理由,将他担子给压下去,现在只能来跟你一起唠嗑了。
“你也少跟小严闹不对付,不是他不想去完成工作,而是没法,他现在坐在你的专案组位置上,反而什么都干不了。
“情况很明显,老白的问题是有预谋的被针对,我们整了那位‘瞳使’这么多天,恐怕人家也气得不行,动用了些只有到最后关头的伏子来整我们一手,但不得不说,很有效。
“某些满脑子只有权力的人,乐见其成的当刀子,你的嫌疑一天不洗脱,这活儿就很难干下去。
“但想洗脱恐怕也很麻烦,他们会第一个不允许,虽然最终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人身危害,可只这个节骨眼限制住你就行了。
“那些人拿着‘规矩’做大旗是很烦,然而他们的确‘合规’,我们没法轻举妄动,不到万不得已,规矩不能破,这是我们华域的‘根基’。”
琛久三言两语把内部后续情况告诉奘啼,也传达对她的信任与歉意。
奘啼将烟头顶在烟灰缸里面狠狠揉捏,皱着眉头:
“屁话,老娘要是有问题,白老头早就死了五六七八年前了,老琛你确定那糟老头子不是自己下毒自己,装作退场玩一手暗中潜伏,再闪亮登场?”
琛久摇头,拿出内部终端交给奘啼,里面是白修远躺在病床的视频。
视频中的白修远,面色枯槁,此时此刻的他才像一位老人。
他不仅面色泛黑,整个人还被一个长方形的大冰块封印在里面,以至于他虽然躺在病床,但没有任何医疗仪器进行救治。
“看见了吧,不可能的。”琛久见奘啼满面杀气的目光,叹口气。
“修远的仪式弱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毕竟当年他那一手白藏仪式,不知道让多少人胆寒,也因为这样,研究他的人不尽其数,敌人早就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了,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破除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的仪式弱点便是不能中毒,不管任何意义上的毒,食物的组合也好,药物的毒性也罢,甚至自身基因的过敏反应也是如此。
“这个仪式是很操蛋,意味战斗时候能服用的药剂范围极其少,连平常生活中吃个饭,做个菜,逛个街都要小心谨慎,没多少人愿意学这份传承。
“好就好在修远的灵魂力量很强大,足够解析与规避许多问题,但这次却翻了船咯,看情况是吃下去没多久他就发觉不对,立即用能力强行封印自己。
“因此那毒素最终没有深入脏腑继续异变,他仪式虽然受损了,却不是没法挽回,人问题其实也不大,就是这几个月别想醒来了。
“对方的用心也非常险恶,目前尚未搞清楚对方是用什么方式,给这食物施加毒素且隐藏的,只能初步确定非自然毒素,简而言之,是一种诅咒仪式——”
听着琛久的介绍,奘啼将终端交给严方,让对方也看看情况,而她则认真的注视着琛久:
“那老琛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只能让天朗阁的人来了,不过”琛久如是说,旋即皱着眉头又道:
“他们对我的答复是——等。”
“等?”接话的不是奘啼,而是严方,他有些难以相信。
“是啊.”琛久有些疲惫的嘬口热茶,视线停留在奘啼脸上:
“说起来,修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此话一出,严方也将目光望向奘啼,试图发现什么。
奘啼则蹙着眉头。
她想起前些时候白修远与林鸿才的那番对话,和白老头语重心长的劝告。
回过神来,奘啼回视琛久澄澈目光,面不显绪的说:
“我也不确定,那老头平常就是个谜语人,你也是知道的。”
琛久面不改色,深以为然:
“确实。
“总之这些天你先暂时待着,实在事不可为,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外面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事情?”
奘啼没做犹豫,直接答道:
“有一个,老琛你帮我将一些资料给一个人。
“以及,帮我把两个人安排出去。”
今天8480字,四舍五入就是8500了,今天跟昨天两章都是比较重要的剧情过度,隐藏的细节和需要思考的地方比较多,为了保证情绪连贯,我都是咬着牙写的。
虽然——这点剧情可能不够精彩,但希望大家轻点骂鸭,看在八千多字的份上(抱头鼠窜)。
明天还是一样,不确定会不会寄,如果晚上八点前没有发布章节,群里也没说会不会有,那就是寄了,会提前发寄言寄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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