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敬这些人却不行。
不是金崇敬不想有什么动作,又或者因为奘啼出场,自带王霸之气,他们被吓得恐惧一回合,而是奘啼的神秘波动,太吓人了。
如火山之态,如飓风之感。
“超频?”金崇敬看着奘啼转身,轻声说了一句。
奘啼的能力,在城展露多年后,大家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能也心理有数的也有数,而今天这近乎翻一番甚至更多的恐怖压力,让他只能如此联想。
一人对峙金崇敬一行人的奘啼仍没有回话,她掏掏耳朵,仿佛网络有延迟,她先回应来到此处时,对方开口的第一句话:
“你不是问我咋来的么,我的回答就是,老娘的问题,关你们现在的观测中心屁事,老娘的上级说老娘没事那就是没事。
“别说你了,综事局的其他人也不能有意见。”
“至于超频?哈.”
奘啼懒得回答,只露出一副:傻仔,你妈我对你很失望哦。
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能有这么强的术式波动,全部仰赖于——
窝了他妈的一天多,闷在办公厅抽着术式香烟所积攒出来的力量。
『术式·烟殇』
该术式的最早时,只有一个风盾的能力。
但在奘啼的探索中,逐渐扩展出许多额外不可思议的作用。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学着华域许多老前辈们,将许多神秘能力的刻印,从自己灵魂里消除掉,只留少数几个不可或缺的。
对于大多刚刚踏入,或没有经过专业且长期处理神秘事件的人们来说,始终可能会觉得掌握的越多越好,但只有继续往上的那批人才会有截然不同的意见。
对他们来说——术式也好,仪式也罢,追求的已经是纵深而非宽度。
在他们自成一体的战斗思维里,术式与仪式即便不用也是一个暗雷,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或意外引爆,故而他们从加法变减法,力求减少自己的弱点。
奘啼的特殊经历,让她很早便有了这个思维,也很早的踏上这个道路。
她的术式是以香烟作为主代价,但却会有一个次代价:烟毒。
如若奘啼只启动术式香烟的本身力量,那这不会有负面的次代价,但威力会取决于她对术式的理解与材料本身。
假如她以吸烟状态情况下施展,那么该术式的力量会大幅增长。
而当一直汲取术式·烟殇的力量却不使用,那么会化为更加灵活,也是最根本的力量形态,同时次代价的烟毒也会变成主代价,术式香烟的消耗变成次代价。
长期的吸烟,让奘啼必须定时的接受最好的治疗。
换言之,一般人或者野路子神秘圈的人用她这套术式,不出五年人就噶了。
可换来的,是上限极高的力量,比如现在。
闷了一天术式香烟的奘啼,迎来自己状态的巅峰——
金崇敬没再做无效对话,他明白每说一句,换来的都会是嘲讽。
而最气的是——自己他妈好像打不过她啊?
然而,神秘的战斗并不是数值战斗。
看着强大的敌人,也可能因为某个意外而垮塌。
所以——他不准备放弃。
金崇敬行动了。
他摘下眼镜一扔,双手扣出自己的双眼,身体这回不再是软烂形态,而是化作定向爆炸的银水一般射向奘啼。
——『仪式·万解』
是,他这个仪式是没有战斗能力,甚至不具有仪式层界,但却得到了极强的韧性,只要他的银液不是被干的一滴不剩,那金崇敬都会安然无恙的恢复正常;而他需要的不是战胜对方,而是真真正正的,解析奘啼,提供数据。
因为,战斗侧的人,在他身后。
在奘啼来到这里,执行组员便已经活动手脚,开启箱子,准备拼命。
执行组,是观测中心最顶尖也是为数不多掌握实际战力的人员。
他们,丝毫不逊于任何专门处理神秘事件的部门。
他们,只听命于林鸿才的指挥。
哪怕命令再不合理,哪怕会有去无回,他们只负责执行。
成功或者失败。
回到金崇敬这边。
当他得知前来这里,并且调出所有本不该出来,应该选择保护观测中心的执行组,与启动二级神秘污染事件时,他是震惊的。
但他选择照做,因为他是林鸿才的手下,他深得信任,仅此而已。
在他的背后,执行组一行十二人中,有四人身上散发出仪式的运转光芒,周遭的空间陷入混乱,交错的仪式层界笼罩向奘啼。
他们四人,有的打开手提箱取出一个心脏攥在手中准备捏爆。
有的给自己注射一根针剂,面露青筋,神色狰狞。
有的头发完全掉光,身形开始苍老。
有的像类似金崇敬那样的自残,手化利爪,将自己舌头硬生生的拔出来。
——仪式,启动。
余下八人,则各自取出用具,脑海中疯狂运转术式刻印。
他们直接选择术式超频,给予奘啼最高规格也是最为坚定的回应。
一场——
道不清道义,言不出来由,述不尽主张,说不明是非
却又不死不休的战斗,开始了。
时间,现在。
城,医院。
南命师与林鸿才这边。
若有常人在这,便会感觉这俩老头在这大眼瞪小眼干啥呢?
但在艾尔莎化作灵种,呈深蓝核心的感知中却能发现,那无法言说究竟是何处,是否存在的深邃暗流的命运之海里,他们正在交锋。
平淡无奇的对视中,却是超越普通神秘战斗层面的凶险纠缠。
但这如默剧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二位老人各自身子一颤,脱离战斗。
双眸无瞳的南命师缓缓开口:
“咱们有二十年没见了吧,从那日之后。
“现在的你,让我觉得你不该是个观星台的人员。
“你——比我更像个命师。”
南命师通过能力直指对方的命运,欲要查出旋涡中真正的目的,顺带做点别的事情,但他失手了,个中成因有许多,而他小试一手失败的最主要原因还是——
林鸿才很强,非常的强,超乎预料。
“有南师您这句话,晚辈他日也可与三五老友吹水了,”林鸿才微笑回答,彼此如老友聊天,但接下来的话却很是尖锐:
“只不过,南师见面便下死手,是晚辈有何得罪您的地方么?”
仅有林鸿才知道,眼前的南命师下手有多阴。
对方看似想窥探自己的命运来寻找什么.
但实际的目的,却是要搅乱自己的命格。
南命师犹如一个顽皮的少年,对鱼缸里的水卖命转动,欲让海沙淀物浑浊弥漫。
这还不罢,若让他成功,他定然会选择再猛地逆向而转,最终的结果便是缸水溅散,而那些可能溅出来的水,以及搅浑的水——
是林鸿才的“命”。
这个老东西,根本不是想知道什么,只是想斩绝什么。
林鸿才眸中略过寒芒。
南命师哈哈一笑,没有接话,说起一些不相关的事情:
“小林啊,你知道我来到城,感觉这里像什么吗。”
林鸿才没有回答他,南师见没动静,侧侧脑袋之后自顾自说:
“我感觉就像家门前那片乱葬岗呐,乱哦,脏哦。”
“然后吧,老头子我就感觉这样是不对的嘛。
“你们都是大人物了,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计划这很好。
“不管你是跑到其他地方搞风搞雨,还是屠杀四方
“但我只是华域的命师。
“老头子我呢,管不着,甚至能给你们这些人鼓个掌,助个兴。
“但是呢——这里是华域。”
南命师瞬间面无表情,空荡荡的眼眶盯着林鸿才:
“这里是南部州,这里是我南命师的地盘。
“我觉得过了,也觉得该停了,让常人自求多福便可。
“让我们这些追求着神秘,不知死活,自以为是的臭虫们,找个地方自相残杀便好,你觉得如何?”老人如是说道。
“不愧是南师,来这里看来并没有多久,您就发现了些许端倪,”林鸿才点点头,但又语气不明的说:“你为了一城常人而来,无关其它?”
“没错。”南师颔首,旋即补言:
“你们的计划越来越过,已经违背昔时两大基石的初衷。
“他们是人,他们也是希望,而非,材料。”
林鸿才无声吐气,整整衣领,露出的手背此刻皮肤全无,裸露肌肉,像刚刚遭受了负面状态又来不及维护:
“我们都老了,你期颐之年,我古稀之岁,我相信他们会有作为,但我也相信我们还能干点事情,如果南师只是为了这个而来,我可以保证他们都不会有事。
“城——最多死掉您说的这些‘臭虫’们;至于常人,权当少一点佐料也是可以的,更何况,我实际并没有这个想法,我也与人做过承诺,南师可否相信我一回呢?”
啪啪啪——南命师鼓掌。
“说的很好啊小林,咱们都老了,也不要那么倔强嘛,要不咱俩都去享受下天伦之乐,安度晚年算球,大新闻就别搞啦?”
老人忽然嬉皮笑脸起来,却什么都没做回应。
得到这份态度的林鸿才摇头:
“来不及了,我更相信我自己,而我——
“也不信您目的如其所言,即便我做出承诺,您便会收手,是吧?”
南命师竖起大拇指,嘴角勾勒出一些奇怪的微笑。
他与深蓝核心一同,如铅笔画碰上橡皮擦一般瞬间消失。
而这同时,林鸿才面色一变。
只见原本布置于此,用于隔绝现实之地的力量周边,骤然从地面出现数十道冰矛,由地面逆刺而上,包圆场的形式杀来。
——是南命师这老东西,旁边的那个核心搞的鬼。
霎时间,他闪过念头,盖因接领命师这份威权的人,过往曾经的能力将会消散,余生中,只会拥有操弄命运的能力,在现实中的战斗能力不能说没有,只能说,屁也没。
换句话来说,这个拥有攻击能力的神秘力量,不可能是南命师干的。
而这简单又有效的攻击方式,也让林鸿才“破功”了。
所攻之处,这时出现巴掌大,呈蜂窝状的光层,用来挡住攻击,但他也暴露自身的隐蔽状态。
随之而来的,是综事局四位组长的目光望来。
其中一位红头发的女组长哦豁一声,颇有奘啼的风格:
“拼命吧,希望咱们补贴能看在来了个大的情况下,再多给点昂。”
他们没有问林鸿才为什么来到这里,更没有去打招呼。
在对方突兀的出来,加之外边和楼层内的战斗便能推敲出——
来者不善呐。
旋即,他们不再言语。
先后分别做了两件事情。
先是按下了一枚最高危险等级的警报器,通知综事局那边,遂后——
仪式·超频!
紧接着,仪式层界带着无穷的杀意,涌向林鸿才,包裹住了他。
而在仪式超频的刹那间。
四位组长守护的房间中,白修远病床旁,南明在素描般刻画中现身。
“麻烦你了艾尔莎,我看看修远这货搞什么鬼。
“林鸿才这老小子太强啦,我得歇歇。”
“好——”
进丽山,后山祠堂,事象节点内。
山间小道里,老人一边走着,一边喋喋不休,实际语重心长的唠叨着。
左道等人浑然不知外头的事情,但却知道了这里的大致情况。
他们还是在进丽山,但却已非今夕,而是在某个时间点里。
至于为什么说是在某个时间点里呢?
源于三人轮番且圆润的旁敲侧击中,就要好不容易就要问出年份时,老人的语言就像他妈打个马赛克一般,被他妈哔哔哔消音了!
而一些关键点内容,或者涉及这个时代的信息,以及祠堂之外事情的内容,也是如此。
因此,只搞清楚他们三个倒霉蛋,正扮演着老人眼里,分别是十八岁,十七岁,十七岁的青年与少年,正要去参加宗族庆典,和参加其中一人的成年典礼,那人便是.
——胖砸!!!
胖子在事象分支里面叫做宗子,族长第五子,也是幺儿。
左道与严方分别是扮演着宗天与宗海,在老人眼里更是两个毛头小子。
简而言之,他们发现这细节时,除了“习惯”的左道外,其余俩人都有点崩溃,那想“刀人”的眼神,在老人瞧不见的情况下,都快掩藏不住了。
毕竟,要是他们身躯也大变样也就算了,但一个胖子二十六七,一个严方三十好几,被人当做小孩的交流与动作着,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啊!
快速行走于小道间的四人,能发现他们是在往下走。
随着眼前视野的一阔,左道三人才知他们之前在哪。
“原来咱们之前在最山上,但这环境也太变样了吧,啧啧。
“而且这祠堂,可比未来气派太他妈多了。”胖子小声地与众人说。
他们有意的在距离上落后于那位老人,方便三人彼此凑在一起。
借着老人埋头赶路,他们快速凑在一起交流。
“毕竟是隔了许久,虽然因为事象节点的干扰没法确定时代,也无法确认具体细节,但从这山林地貌和建筑环境可以看得出来,少说得有几百年。”左道眯着眼,观察不远处的祠堂说道。
此时,小纸人并没有贸然往祠堂飞去,在现实中存在事象分支隐藏,且能将他跟现实外的小纸人斩断交流,前者说明了彼时此地发生了重大事情,在时间长河中留下了深刻烙印,后者也意味着这里大概率存在神秘事件发生。
换而言之,左道不想自己的小纸人太快暴露。
假如真的有能发现纸人的人,或者能力存在的话。
“据我所知,普遍事象节点都有‘认知修改’能力的存在,我们应该就面临这个问题,这里的事象节点,至少在当前,‘它’并不想让我们了解到‘剧情’之外的故事,只能先去看看。
“可惜的是,胖子身上的钱币也没法确定朝代,这个事象节点做的很‘周圆’。”严方补充道。
在他们无法通过“剧情中人”得到信息时,一路上他们便落于宗族老者身后,三人则通过手势交流,快速将唯一可能分析到信息关键点,也就是胖子身上的钱币给惦记上了。
可惜的是,钱币上面的确有字,但无论他们如何专注去看,都会无法认知,无法记住,这也让左道止不住的好奇这是如何做到的。
若非自身修为在这个世界尚浅,以及有“外人”存在,不然高低也得把这个“世界”研究个底朝天。
看着下方祠堂的人来人往,甚至可以说是密集的热闹氛围,胖子砸咂嘴:
“可惜啊,咱怎么不是扮演个大婚之日呢,那该多好,嘿嘿嘿。
“哥几个可得记住身份啊,我是宗子,木头是宗天,山神大哥你是宗海,宗家梦幻剧本线就靠我们拯救了!”
胖子这货,在得知自己扮演的身份后,抖起来了。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两人四目,似在看文盲的眼神。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不姓宗?
“而我们现在所知的,首个是字辈,后者才是名呢.”
左道说了一句,率先往下赶路。
交谈间,那位宗族阿伯已经走出去好一阵路了,若给他发现三人又在后头磨磨唧唧,怕是免不得一阵让人头疼的唠叨。
正如胖子严方对这种情况挺难接受的,左道虽说没啥感觉,但也不想无故给人念叨。
“胖子啊,你就没发现这个‘阿伯’每次说到家族时,尤其是一些地方,总会奇怪的少一点音节?”严方无奈提醒。
他有一种直感,胖子可能真的一直都沉浸在——
自己怎么不是扮演大婚时的遗憾中。
对此的胖子挠了挠头,自我沉思.
——好像还真是?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听见了怒吼。
“你在上面愣着干嘛,快下来!”阿伯怒吼着。
而左道与严方,默契的站在老人身后,俩人就差吹着口哨了。
胖子,眼前一黑。
他娘的,都不是好东西——!
首先,这张有10000多字。
有五千字是昨天比较精神,熬夜到五点写完的,剩下的是现在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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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股东大会:
等看到这里,应该会有书友大哥发现,这章跟前一张的剧情场景是顺序颠倒的,前一章是左道,医院,山下,综事局,清依素夫妻;而这一张则是颠倒过来,皮这一下,俺很开心,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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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现在,我最满意的大概就是最近两章了,漫长的合理铺垫,终于引出了我写这份关键剧情时,能有一定的快乐,和情绪上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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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会保持在2~6线的场景交替进行,但不会采用时间乱叙的方式,这个大家可以放心,因为这是同步推进的场合,不需要那种方式(即便有,跨度也会非常小不影响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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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几天更新可能也不稳定,我尽量不寄,但能写,我一定多写,不会刻意吊着大家胃口的,比如最近几天这样,我都会保证一个章节能让大家舒舒服服的看下去,断章也只是断在合理的地方,而不是刻意捏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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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问题,我可以很自豪的说,我写的每个段落,都非水字数的,而每个剧情,都是有意义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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