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内各种监控设备都已失灵。

尤其在神秘处干员撤离开始,连讯号都被屏蔽了。

如是遥想,他把水晶球先放在桌前,给自己再点一根烟,呢喃一句:

“想来肯定是去的挺安详的吧?”

琛久嘿嘿一笑,他纯乐子人了。

他没去管这些人是谁。

他们真要牛逼,要么去把南命师干了,或者去把老星主鲨了。

不然的话——现在这个局势,其他人都是无足轻重的。

不是说这些人不行,或者太细了,又或太快了。

只是城现在出来的几位人物所掀起地波澜,太猛了。

猛到

可能到最后,连他们自己也只是一叶轻舟而已。

琛久放下打火机,低头一看,人一愣。

他看见——

桌前那水晶球里,形成一枚不规律转动地六芒星。

琛久叼烟的那手一用力,烟嘴居然直接被他掐断。

而他另外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住水晶球,猛地捏碎。

下一刻,办公厅内的所有电子屏幕开始闪烁乱码。

灯光设备则闪闪灭灭,犹如置身于恐怖片里一般。

对这番场景,琛久却没任何表情贡献,他只是往后退两步。

他注视着捏碎水晶球的地方,那里逐渐形成一道虚影。

而那个虚影,正在逐渐凝实。

最后,出现了一个琛久无比熟悉的人——

白修远。

“老逼登,这是你的灵魂体?”琛久面色不善的开口,接着又道:

“小奘的天命是什么情况?”

这时,白修远睁开眼睛,嘿了一下:

“嘿,是灵魂体,等等再说,忙着呢。”

琛久额头青筋跳动。

而办公厅的设备恢复正常。

白修远身影一飘来到屏幕前,看着观测中心的别致“造型”哦豁一声。

又看一眼自己本尊肉体所在,医院那边的画面端详几息后——

他闭着眼睛像是感知着什么。

没消片刻,他睁眼开始骂骂咧咧:

“日你大爷的南命师,我就知道天朗阁出来的命师都他妈是水货。

“这明显不是老子出来的时间啊,操你妈!”

“.”琛久无言。

观测中心。

金崇敬陷入了一种茫然。

似乎眼前观测中心的景象,不在他所知的范围内。

内心似乎有一种东西,产生了动摇。

尤其在他抖抖索索中,拿出内部终端,通过权限观察大楼内的情况时.

他整个人眼前一黑。

除了秘仪层外,所有楼层都在最后一条紧急讯息中,显示那里遭受极重度的神秘污染,而干员生命体征一览里,整栋观测中心只剩下秘仪层的人。

这也意味着,他们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被污染过后,不是常人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所长.”金崇敬目眦欲裂。

也在这时,他见一道蓝光悬停于大楼外边的空中。

他下意思运转术式,提升自己的视距,得以看清对方的容貌。

对方一身寻常的衣服着装,搭配着一头雪白长发的异域容貌,无不显示着对方并非华域之人,但她身上却有着一种无形的讯息,让所有看着她的人,都能知道她的身份。

——天命行者:弑神,窥命。

忽然,金崇敬见到女子的动作一停,她低头看向自己口袋,那里飘出一张纸人,来到女子耳边,正在与其勾勾搭搭的交流。

下一刻,女子似乎察觉到注视目光,她将目光盯向自己这边。

小纸人也顺着目光看向金崇敬这边的位置。

随即小手一指,似乎在说着什么。

这个小纸人,金崇敬他见过,或者说,有所猜测。

整个城,有这种奇怪东西的,似乎只有一个叫左道的人。

一时间,金崇敬心中升起了不好的念头。

他感觉到了一种恶意。

仿佛那种自己干了坏事——

然后自己的弟弟妹妹,对着爸爸妈妈正在进行检举。

青池华府,十七层。

清依素正陪着卢巧巧玩拼图游戏。

而卢衍有些焦躁不安,来回走着。

见这情况,清依素瞥一眼,手中闪过一些光芒,暂时隔绝卢巧巧,她起身来到卢衍旁边。

“着急也没用,我们的能力也做不了什么。”清依素安慰道。

卢衍听言也只能叹气,他抓了抓头发:

“其它还好,我在想城的普通人可怎么办。

“不说林鸿才这种承难者的能力,就足够对一个城市的人造成威胁。

“老星主这种人,他们如果做出谋划,并且进入最后阶段,那所造成的威胁,是足够任何的‘域’拉响最高等级警报的”

卢衍没有具体说完,到了最后欲言又止。

但清依素知道丈夫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他在担心,华域真正的核心层的那些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后便以一城的代价,作为一个考题,然后得到一份答卷。

说实话,连清依素自己都担忧着。

这个世界的人们,无时无刻都在承受着各种危机。

普通人为每一天而活着,不让自己饿死。

神秘领域的人们也依然如是,只是他们面对的更加繁杂。

外在的,内在的,人类的,非人的,方方面面的残酷现实,让官方成员的干员们始终都感受着一种无力感,每天都觉得吃枣药丸。

也因此,位置越高的那些人们,当他们对未来,对自己失去希望,从而陷入癫狂时,他们做出的举动,牵扯的影响,都是让人惊恐的。

老星主的这个事情,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很理智的。

“只能相信他们了。”清依素开口道。

卢衍嗯声,他跟清依素走到阳台,看着天空,他说道:

“小清你有感觉到那个么?”

清依素同样眺望远方:“嗯。”

“你感觉,这次会启动什么密仪?”卢衍说。

暂时什么都不能做的他们,而自家女儿也被置身于这危局里,他们只能转个话题来聊一下,排解下心情。

清依素认真思考片刻:

“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只是局限一城,很可能会是司律殿出手。

“就是不知,他们会启用保存下来的哪些密仪了。

“不过我觉得大概率,会启动两座密仪。”

卢衍笑了下:“我觉得会有三座,要不我们同时对对看?”

清依素温婉一笑,拿出手机晃晃。

夫妻二人拉出互相好友对话,而后在对视中倒数三个数,分别发出讯息。

『密仪·断天绝地——司律殿』清依素,卢衍。

『密仪·润物无声——司律殿』俩人还是相同。

但丈夫多出来的最后一条,却让清依素有点惊愕:

“你感觉他们会用这个?”

卢衍颔首:“嗯,看看吧。”

清依素有些神情复杂的看着最后一段内容.

『密仪·定罪注死——司律殿』卢衍。

城。

杨修最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那一天,他帮拜瞳教的人配合转移点私货开始.

他就感觉自己很不对劲。

每天都会做着奇怪的梦境。

好像有人一直在拷问他,盘查他,以至他精神愈发憔悴。

但要说最令杨修惊恐的,还得是昨天。

杨修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如经历了走马灯一般,回忆了往昔的点点滴滴。

甚至有许多.

都是已经被他遗忘到,不知哪个山旮旯里面的那种。

恍惚间,自己好像拿着床底下的“工具”便出门了。

走了很远的路,去了很多地方,然后要去做什么事情?

但最后似乎没成功。

如此的他,今天醒来就感觉到身体疲惫不堪。

想起这番如梦似幻,隐隐约约的记忆。

彼时刚刚起床的杨修,连忙一个俯身,看向自己床底。

那里放着一袋红色塑料袋套着的工具。

随着他探手一取,取出打开,里面是一把刀子,一把手枪。

见似乎没有变化,杨修不禁松了口气。

想来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是,他感觉到身体有些刺痛。

他寻着痛点四处摸索,看着像摔伤的伤口,他立马面色煞白。

杨修知道可能出事情了,他或多或少知道神秘力量的事情。

以至于现在,他一天的时间,都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但一切都无事发生。

就在他又饿又困,膀胱都快爆的时候,杨修又陷入一种恍惚。

这时候的他,精神不再有恐惧与其它情绪,进入一种很冷静的审视状态。

随后有一个人,又或者说是自己的某种人格?

在心理问着自己。

『你对你过往,有无一点忏悔?』

杨修很认真的想了下:

“有粉就好啊我要忏悔什么?”

『比如,你杀的人,很多好像都是无辜的。』

“哦哦.习惯就好。”

『嗯,好。』那声音很是平淡的说。

『我也挺习惯的,在处理你们这方面,很有心得。』

那个似少年的声音如是说道,情绪波澜不惊。

但杨修可以感觉出,对方似乎有点愉悦。

那种好像是——

终于找到了一个烂人,可以随意去驱使的那种。

杨修如是想。

之后他的视线与他的意识,被一种黑暗所笼罩。

徐曲现在状态也很不好。

自打李贾出事后,他代为掌管李贾在拜瞳教中,其麾下成员手下的事务开始,他的状态更加不好了。

讲道理,这些日子来,他每天都很心累。

徐曲如果评价自身的话,他认为自己不是个好人,但基本的三观还是有的。

因此每次参与其中,他都感觉这群人是一帮神经病。

而他——就是那个神经病头子。

但他不是神经病啊,而且徐曲感觉李贾也不是。

就这样,每天徐曲都在挖空心思的在教内摸鱼。

尽量不让自己手下,那些神经病去做什么太过于过分的事情,但也仅此而已。

他有善良,但不多。

更多是人生最后一点时间里,有点无所事事的,什么都想参一手的行为。

不管好恶,重在参与。

直到那天,那个神秘人的造访,以及对方那神奇的力量.

它让自己重新拥有了活力,可以开始大力搞钱。

说实话,徐曲是心怀感激的。

自己的病体他再清楚不过,每天都活的很费劲,但他不舍得死。

因为他的家人与妻子的家人的长辈们都在世,虽然他与妻子无儿无女。

但徐曲还是尽力赡养着他们。

他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多给这些老人准备一点钱。

然后等自己快不行时,以一个合理的方式说自己要远行好久,去外域打工。

然后就可以安心的,放轻松的,躺在棺材里。

也因为这样,李贾当初邀请他的时候,他不假思索的接受。

因为拜瞳教这帮人有钱,他能捞。

每捞一点,都是对这些人进度的拖延,李贾也是默许的。

横竖只是拖累一些疯子,似乎也还不错?

但今天情况似乎都不一样了。

就在半个多小时前——

准备出门办事的徐曲,整个人像软皮虫一样倒在地上。

他的病体又回来了。

那种无力感,那种痛苦感,那种极度的虚弱感。

徐曲开始审思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惹得那位神秘人如天威一般降下惩罚?

他了很长时间,才费力地支起身体,最终满头虚汗,瘫坐在沙发上。

徐曲开始了忏悔,从内心默念到低声自语再到大声说话。

却无有任何回应。

徐曲倒是没有什么绝望,只是有点无奈。

似乎,那位神秘的大人物抛弃了他。

可能对方完成了想要达成的事情。

而自己就像那个垃圾一样被扔掉了吧?

就像当年妻子病逝时,他们掏出了最后一点积蓄,但那私立医院,冷漠的拒绝后续治疗,只因为钱差了一点,医院领导也不给宽容。

最后钱凑齐了,在四天后。

但是妻子在前一天,却已走了。

紧随其后是自己患病。

面对那庞大的医疗费用,和已经无力回天的情况时,医生让自己放宽心,多去看看世界一样.在自己如实说了存款后。

就在徐曲有些气若游丝的胡乱回想间,他蓦地感觉到——

自己那种明明很虚弱却拥有力气,也不觉痛苦的力量,再次回来了!

而后,他听到了一个声音,正在问他。

『我已知你所愿。

『有一个任务,看你是否愿意接受。

『不论成败,你与你妻子家人的长辈,我会给他们一笔来路干净的钱,和一个合适的晚年赡养安排。

『而如果此行你能活下来,或许我能救你一命。

『但从此以后,你的命,便是我的。』

那个神秘人再次于无形中发声,如是说。

而徐曲,咧着嘴,露出笑容,想也不想的对着无人的客厅大声说道:

“好——!”

『很好。

『那么去保险柜所在的房间,上面有一张纸,用你的血,写下你的名字,你的出生时间,越详细越好。』

徐曲依言前去,一张方方正正的灵纸放在上面。

他想也不想的,割破自己手指,感受着疼痛,眼睛却很是明亮。

徐曲以血代墨,书写上去。

今天木有股东大会拉,没有写到一万字,对不起!俺不会水字数啊qaq,就差一点点,却发现怎么都没法注水(暴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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