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巴哈姆特（7100字）（修）
“哈根不司有人要吗，哈根不司有人要吗。
“哈根不司有人要吗，哈根不司有人要吗。”
动车上。
乘务员推着小推车，在那狭小的通道来回碾压人们的神经。
不管你睡着还是醒着，都能从远方开始，听见她的清澈嗓音。
让人暗探一声不去民族地唱山歌，实属可惜。
从瓜子零食到雪糕汽水再到列车黑暗美食，乘务员们发起波段冲锋。
以大无畏的精神提醒着车厢旅客们——
今天不把小钱钱交出来或者等到她们休息，谁都他妈别想睡觉！
乘务员推着她的推车快到下一节车厢尽头时，左边双人座位有人叫住她。
“你好，麻烦给我来一根。”
乘务员寻声望去，发现座位坐着一对男女，男子年纪看着不大，有点像学生，面庞五官属于水准线之上，不能说非常帅，但给人的气质是一种很安心，让人乐意交谈的感觉，以及会有一种第六感——这是个靠谱人士。
而靠车窗里，似乎是一个小女孩？
可能是兄妹关系？
乘务员如是想。
她穿着连帽卫衣，帽子将她罩住，让人没法看清她的面容。
“好的，要四十哦。”乘务员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若非价格定死在这，她都想按照正常价格给这男生。
许是看出对方学生的可能性，便好意提醒一句。
四十，可太贵了。
那男生微笑应答：“谢谢，有劳。”
说着，拿出一张五十的纸钱，递给乘务员。
拿着雪糕，等乘务员离去，左道戳戳旁边的小女孩：
“挪，你要的。”
闻言，小女孩动动脑袋，侧过头来。
她露出不属于华域人属的五官，与她那双红蓝异瞳的眼睛。
见左道拆开雪糕递过来，她翕动鼻子，嗓音轻柔的问：
“伱怎么确定的呢左道先生。”艾尔莎如是问。
左道调节下背椅，换点舒服姿势，他看着过道，小声说：
“小推车来了四次，一次是餐食，你没有动作，两次是小零食，你看了眼，没一会就转移视线，这次的小推车在说到它时呢，你听到声音肩膀动了动，而快靠近时头部有动作，接近时，你视线透过玻璃的虚影盯着小推车。”
左道做出解释。
“谢谢，左道先生。”艾尔莎舔口雪糕，轻声说。
而哈根不司的罪恶味道，也在车厢内弥漫开来。
左道重新闭目养神。
他跟艾尔莎正在乘坐去往南部靠近边境的城市，西山市。
在那里，他与艾尔莎将通过边境检查站，离开华域。
去往边境之地，最后到达他们的目的地，混乱之地——
那个地方有个别称，或者说当地人的称呼，叫做：巴哈姆特。
很明显，在那日南命师到访后.
左道做出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重大选择。
而这一切，都得从那场意识对话开始说起——
彼时，月余前。
南部教职楼，左道临时居住地。
南命师开始一场意识交流空间。
『我有所求，也有所助。
『这一切，便从艾尔莎出生的地方，开始说起吧——』
南命师将非常庞大的一段信息，灌输给左道。
昔年，大洞事件之前。
南部州接壤九个边境之地。
摇辖三个边境之地。
它们全部都在华域的统辖之下。
边境之地的认定，通常来说——
是与单个或者多个域的边疆存在实际接壤，其自身又没有成为域的条件。
大多的边境之地最终都会成为某一域从属，接受着全方位的介入与扶持。
而边境之地的存在根源，在于这些土地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难以被它域完全深层次的接受，而按照左道的理解来看——
就是先上车了，但票还没补。
又或者说，婚结了，证没领，房可能洞了也没洞的状态。
种种原因，让其无法直接成为某个域的直属地域。
如此，它们的作用之一，便逐渐演化成为域与域之间的最后缓冲区。
同时各域境内不好干的一些事情，都会搬到这里来。
总的来说，一个边境之地，如果背后有一个具体的域作为统辖，那么虽治安总体会乱一点，但只要慢慢跟着步伐，全方位的环境水平都能上来，最终等待一个合适的时间与条件，正式加入那个域，他们也会摇身一变，变成边疆——
而如果一个边境之地只是边境之地，既没有域在暗中扶持，而他们自身又有着某些较为独立的想法，那么随时都有可能‘地域降格’，被其它有坏心思的域给暗中布置，最终沦落为混乱之地。
回到正题，边境之地的重要性很多也很复杂，因此，接壤本土的边境之地倘若丢失，则会让某个域的边防问题，产生极为严重的影响，枕边人变成陌生人的那种感觉。
故而，在当年大洞事件造成全方位影响，华域接壤的边境之地，和摇辖的边境之地脱离后，天朗阁联合衍策府，起草出了一份绝密方案。
——荒野行动。
收复边境的问题，其实明眼人都知道。
所以就算华域不想收复，别的地域也会不遗余力，介入华域曾经的边境之地，又或者相近的地方，造成干扰。
而绝密的内容则在于，具体的行动，投入的力量，调用的资源，等等等等。
荒野行动从十七年前确立至今，目前的成果是收复了十七个边境之地重新归为从属，七十六个序列正在行动，二十一个序列正在筹备，一百七十三个序列失败。
在六御府中，也从原先衍策府与天朗阁，新增司律殿与综委部的参与。
而南命师，他本人则是代号为荒野行动的发起者之一。
左道则将这段信息，南命师的位置，理解为管理员。
回至正题。
南命师所传输的信息中，他的目标是从边境城市：西山市，其以南的边境之地，边境之地再向南的混乱之地为重点，他要将其归为有序。
而这块混乱之地的地理位置很是特殊。
它曾经是南部州在海运方面的重要港口，也是沿海防御的重要一环。
如果不是大洞事件的问题，再过大约七十年，这块土地将正式连带着作为支撑点的那块边境之地，一同纳入华域境内，归属于南部州旗下。
至此以后，南部方面的边境问题，将变成海防问题。
可惜，那次事情的发生，让华域丢失了这重要的地方。
也是因为它的重要性.
当荒野行动确立时，这块曾经的边境之地，现在的混乱之地
便是第一批被安排的。
然而，事情并不顺利——
艾尔莎的家族：卡尔萨家族，是当年这个地方的龙头势力。
以艾尔莎的祖父与父亲一辈为首，都是坚定站在华域这边的。
之所以会如此坚定，或许这份功劳都得归于南命师：薛燮。
南命师跟艾尔莎祖父的关系，差不多可以理解为那种：拜过把子发过誓，挨揍咱俩aa制的友情。
当年大洞事件发生后，在海外远洋的阿莱曼域，便对这个地方进行了渗透。
阿莱曼域，论距离的话，两者正常互通有无，其海运需要远渡三十天左右的时间，而卡尔萨家族家族也于大洞事件那年，因内部与外部的问题而四分五裂，当然，实际上还是外部原因，只能说懂得都懂。
艾尔莎的祖父，家族话事人，死于那天。
那候的南命师还不是命师，只是天朗阁的副阁主。
彼时的他，正在其他地方抵御外域侵扰，因此来晚一步。
变成混乱之地后，卡尔萨家族分出许多支脉，艾尔莎的父亲带领着他们这支，在那片昔日的边境之地，现在的混乱之地进行着挣扎。
而当荒野行动确立——
成为南命师的薛燮，便第一时间找上艾尔莎的父亲，邀请其接过这份计划。
对方想也没想的，便同意了下来。
他也成为了当时荒野行动的执行序列之一。
明里暗里得到华域的支援。
可惜的是，那时候华域内部自顾不暇，对外情报掌握出现混乱，加之隔了一个边境之地的缘故，对这个地方的影响力大幅下降，进而导致相应较慢。
但远在海外的那阿莱曼域虽然离得远，但距离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对于一个域来说，有的是办法进行降维打击，尤其是那时的他们很强。
也因此，在艾尔莎父亲重新进入华域视野的不久，卡尔萨家族的叛徒加上其他被阿莱曼域操控的势力，发起了一场极为快速的清理行动。
而彼时华域的天命，尚有余温留存于这昔日的边境之地。
在那场阴谋盘旋，暗杀四起的乱局里——
艾尔莎的父亲凝聚出了天命：弑神者。
但这份天命，不知是出于华域力量辐射的不足，还是阿莱曼域用了某种手段，让这份天命凝聚的并不完全，她的父亲死于那场争斗中，他们这支的家族也被完全打散。
艾尔莎的父亲在死之前，将天命移交给了他的女儿。
以图在天命的帮助下，助她逃出生天。
他也许带着某种愿景，希望以天命的成功移交——
换来华域对其女儿的庇护和培养。
这件事情，发生的非常快。
就像神秘之间的战斗一样。
南命师再次晚来一步，等他赶到时，只找到当时的小艾尔莎。
等他带艾尔莎回到境内，南命师发现了艾尔莎的情况有点不大对劲。
艾尔莎的天命出现了问题——
她虽然接过天命，却依然并不完全，且无法凝聚，似乎缠绕上某种诅咒。
这对她来说，是致命的。
缘何致命？
天命不一定会给予人全方位的力量，却会施以终果前的庇护。
而天命行者往后的路子，都会被其引导向那份终点。
在这之前——
那是真的跳楼都不带出事的，这也是华域行者的底气。
而一份无法真正成型的天命，相当于有着命运的扭曲，却没有命运的庇护，也没有天命的完全能力，并且因为没成型，在进行着永远没有终点的凝聚运转。
这导致她的天命无法结束，无法转移，形同死路。
尤其当艾尔莎，领受的是弑神者的天命。
弑神难弑，何其可悲？
不论是天命的性质，还是能力的限制，都让长大的艾尔莎逐渐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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