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操纵灵魂之力,尤其是藏在南宫月霞体内那本就数量不多的一缕,去与长生老祖那等强者进行隐形的交锋与博弈,对心神的消耗堪称巨大,感应也格外耗神,几乎不亚于一场激烈的战斗。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正准备调息恢复。

就在这时,静室的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来人像貌平平无奇,脸庞黝黑,像是常年在田间劳作被晒出来的颜色,身材也有些消瘦,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灰色粗布短褂,活脱脱一个刚从地里回来的农家汉子。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凡的“中年汉子”,其身上无意中散发出的那一丝气机,却让刚刚经历连番变故、心志早已坚如磐石的顾盛,瞬间汗毛倒竖,灵魂深处本能地升起一股强烈的忌惮与警惕!

这绝对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物!

那“中年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的白牙,带着几分戏谑,几分审视,调侃道。

“小子,胆子不小嘛。

当初在边境,灭我五毒神教分舵,杀我教中弟子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正主手里?还能在我这五毒总坛,旁若无人地睡大觉?”

静室内的气氛,在中年汉子踏入的瞬间,变得有些凝滞。

空气中弥漫的草药与熏香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顾盛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那看似平凡,实则蕴含着惊人气机的眼眸,脸上并无太多意外之色,只是淡淡道。

“五毒老祖,漆雕无前辈。久仰了。”

漆雕无咧了咧嘴,黝黑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自顾自地走到一张藤椅旁坐下,翘起二郎腿,姿态颇为随意,仿佛真是来串门的邻里。

“小子,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咱们之间那点恩怨,老夫查清楚了。是我五毒神教在东荒的那个分舵不开眼,先动了你的亲人,你报复回去,合情合理。

这事儿,就算两清了。”

他摆摆手,显得很是大度。

顾盛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前辈查得倒是清楚。幸好,家父无恙。否则,今日你我之间,怕就不是一句‘两清’能了结的了。”

这话语中的狂妄,若是寻常人听了,只怕立刻就要勃然大怒。

然而漆雕无非但没有动怒,眼中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之色,哈哈一笑。

“有意思!小子,你这脾气,对老夫胃口!”

然而,笑过之后,漆雕无却率先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他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对方看似年轻,但那眼神深处藏着的冷静与深邃,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沉淀,带着一种连他都觉得有些棘手的算计感。

这种被一个晚辈在气势上隐隐牵制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索性不再绕圈子,直接切入正题,语气也郑重了几分。

“顾小子,老夫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次救你出来,一是还你唤醒夭夭,没让她沦为长生老鬼傀儡的人情;二来,是有事相求。”

“哦?”

顾盛眉头微挑。

“何事需要劳动老祖大驾,用到‘相求’二字?”

“老夫想让你,带着夭夭,安全前往中州。”

漆雕无盯着顾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理由?”

顾盛言简意赅。

漆雕无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了一句,眼神锐利如刀。

“小子,你对蛊术,了解多少?之前在谷中,你震荡灵魂之力破我孙女识海异常,后来又提及对蛊术略有研究,绝非虚言吧?”

顾盛神色不变,坦然道。

“确实略懂一二。顾某机缘巧合,曾得到过一份近古早期的蛊术传承,比之当今南疆流传的,或许更为完整一些。”

他顿了顿,语出惊人。

“若五毒神教愿意宣誓效忠于我,传你部分,亦无不可。”

这话如同石破天惊!让整个南疆都忌惮三分的五毒神教宣誓效忠?漆雕无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周身气机都为之波动了一瞬,显然是被这个提议震得不轻,甚至有那么一丝刹那的心动。

但很快,那心动便被更深的城府压下,他恢复平静,甚至带着几分调侃。

“小子,野心不小,也沉得住气。

这种条件都敢开。”

他不再纠缠于此,脸色一正,肃然道。

“既然你得到过古老传承,那想必也该知道一些特殊体质。夭夭她……是刚刚觉醒的‘圣蛊灵体’。”

“圣蛊灵体?”

顾盛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真正的意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漆雕无,仿佛在确认什么,随即追问道。

“是刚刚觉醒,还是已经完成初次进阶?”

“自然是刚觉醒不久。”

漆雕无叹了口气。

“呵。”

顾盛闻言,却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原来如此。难怪五毒老祖你甘愿冒着与长生老祖彻底撕破脸的风险,也要强行将我带出。并非全然是为了还那点情分,更多的是在赌,赌我有办法救你这宝贝孙女吧?”

漆雕无被点破心思,脸上并无尴尬之色,反而坦然承认。

“不错。

老夫调查过你,你出身东荒顾家,而顾家背后,与中州的焚天圣地关系匪浅。

这是夭夭唯一的生机,老夫不得不赌!”

顾盛接过他的话,语气平淡却笃定。

“圣蛊灵体,万载难逢,乃是修炼蛊术的无上体质。

然福兮祸所伏,此体质若不能在三十岁之前,寻得主修火元功法的圣者境大能,以其纯阳圣火辅助,完成灵体的初次进阶,便会引动体内万蛊本源反噬,届时……万蛊噬身,神魂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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