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帅来了。”有人喊。

“末将见过年元帅。”众人施礼。

年画抬了抬手,道:“诸位免礼。”

急步走到城墙边,眸光向城外看去。

距护城河几十丈外,黑压压的天留大军,整齐而待,喊声震天。

“降城降城……”

在大军阵中,高台搭起,高台中间绑着一个黑袍身影,不是月祐潾还能是谁?

虽然心中有准备,年画依然感到心似被无数絮塞了,堵得慌。

“年元帅,真是皇上,苏镜要我们降城,现下怎办?”秦太尉浓眉拧成了一条线。

“年画,你看你,皇上因你……”

“德王爷,这是阵前,请王爷自重。”年画冷眸犀利一扫,沉声喝住。

德王抿抿唇,扭开了脸。

苏镜坐在庞大的战车上,抬手制止那些呐喊,大声喊道。

“姓年的,乖乖降了,你们的皇帝都在本太子手中了,你还逞什么强?不然,你们的皇帝可有苦头吃了。”

月祐潾抬眸远望那城墙上,依稀看到那张与年画一模一样的脸,弯唇苦笑。

只为确认那个人,自己落此下场,悔吗?

微仰头看那如水清蓝的天空。

父皇,皇儿对不起您,对不起月氏列祖列宗。

年画看着月祐潾,她似乎看到那苦涩、不甘,心底涌了五味杂陈,眸光如薄冰刀刃掠向苏镜,沉声道:“江槐,弓箭手射他阵前。”

“是。”秦江槐应了转身挥令旗。

“年画你这是作甚?”德王转头看,恼声喝。

年画眸光如冰峰上那一柱千年寒冰,冷冷看他一眼,凝定不言,德王眸光闪烁一下,抿唇噤了声。

城上万箭齐发,齐刷刷射在天留军阵前,一排箭刺入泥地中,坚挺铮然,似一条警告线。

“哈哈哈……”空中传来苏镜狂肆的笑声,“姓年的,你带种!”

“苏镜,吾皇若少一根寒毛,你休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年画冷冷喊道。

苏镜眸光凝定,探究的远望那城墙上之人。

清瘦身影,气势倒是不弱。

“降了,本太子保证还你一个活人,若不然,杀了你皇,看你还能撑得了几日?”

年画冷笑,“苏镜,你真当别人是无知小儿?本元帅降了,你会给本元帅一个死人,或者加上本元帅的人头。苏镜,你别以为胜券在握,你一日得不到你想要的这月玄国江山,你都不敢对吾皇怎样的,本元帅若不降,你困着吾皇亦无用,用这般下三烂手段,有本事与我军打过,战场上见真章。”

听得她这一番话,秦太尉等人纷纷点头称赞。

高台上月祐潾微微笑笑。

这年华,倒是有些骨气,与年画甚像。

苏镜身子怔了怔,仰脸看向月祐潾,眸色深沉。

这姓年的说得甚是有理,自己即便是捉了这皇帝,未必就一定能取得了这月玄国江山。

想到此处,恼声喊:“少废费,想让你们皇帝活着,你就给本太子降了。”

城墙上,一抹月白身影让人扶着缓缓走来。

“快,出城攻其不备,给他苏镜一个下马威。”易容成凤君晚的柳飘飘冷声道。

“凤右相……”

众人施礼。

“无需多礼。”

柳飘飘立在年画面前看她。

年画拧眉,他这是作何?先前没说要出城交战。

秦太尉道:“凤右相,若此事出城战,只怕他苏镜把皇上推到阵前便麻烦了。”

柳飘飘淡勾唇,道:“他不敢,正如年元帅所说,他不敢让吾皇受半分伤的,他要用吾皇换这月玄国江山,他爱护皇上都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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