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没醉。”
空气中偶尔有几声虫鸣,夏天快要来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他静静地站在她身边,陪她看着远处的风景。
沈韫宁穿的是吊带睡裙,胳膊裸露在外,在他靠近时明显能感受到有一股热量在逼近自己,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胳膊,想要往旁边挪动一小步。“最近有心事吗?”
沈韫宁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抬眸看他,两人视线猝不及防对上,虫鸣声似乎更加吵闹了。
沈韫宁心虚地别开脸说:“有呀,你说今天的月亮怎么不圆了。”
“因为月亮回去睡觉了。”
“啊?”
她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厘头的问题他还认真回答了。
“有不开心的事,如果月亮不听你说,可以告诉我。”
酒香伴随着清新的植物气息钻入她的鼻尖,也许心理防线的塌陷在一句话间,或是在一个眼神之下。
她绷紧下颚,声音难以抑制地轻轻颤抖:“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爸爸妈妈一直在身后帮助我。”
“我有一段时间很叛逆,不喜欢父母给我规划好的一切,想要脱离他们为我建好的温室园。”她沉吟片刻,又说道,“总以为自己在广阔天际自由翱翔,原来身后一直有人在为我保驾护航。”
裴宴安安静地听她讲述那些从学生时代开始的故事,他的耳畔温热,她的故事里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爱意和温情。
沈韫宁说完,举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总结似的发言道:“爸爸妈妈真的好爱我,我也好爱他们。”
她并不是想要抱怨什么,或是有什么难解的心结。
只是想说一些话,想有人听自己说这些话,说出来了心里也就舒服不少。
裴宴安盯着她的眼睛,寂静的环境,似有什么声音在破壳而出。
他的声音又低又模糊:“那我呢?”
沈韫宁表情古怪。
好半晌,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变得灵动俏媚,她大声说:“你是大笨蛋!”
这出乎意料的回答让裴宴安忍不住笑了,霎时间喉结上下震动,清俊的眼角眉梢染上深深笑意。
“你笑什么,仙女岂容你嘲笑。”
沈韫宁醉眸微醺,不悦之色浮上脸庞,说完她就想用手去遮盖住他弯着的唇瓣。
许是吹了太久凉风,往前瞬间她脚底虚浮,直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裴宴安有力的胳膊及时托住她的身体。
她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也不知是酒意催发还是刚刚吓的。
裴宴安将她扶好,然后问:“仙女为什么下凡了?”
“当然是来普渡众生了,想要我渡你吗?”
“怎么个渡法?”
“怎么着也得转账一千万吧,裴总不能是想白嫖的吧?”
他清透的眼眸映出她的身影,眸中笑意更沉了。
喝醉了还是个小财迷。
沈韫宁满意地看着他拿起手机又放进口袋,问:“好了?”
“嗯,现在可以说说怎么渡了吧。”
“我得先检查一下。”
沈韫宁打开手机,果然收到了银行卡转账的短信提醒。
看她盯着屏幕良久,裴宴安问:“看清楚上面有几个零吗。”
“我又没醉,这有什么看不清的!”她美目愠然,开始数道:“一二三四……”
欸,怎么不太对,是眼了吗。
沈韫宁揉了揉眼睛,肯定是因为没有灯才没看清的。
怕他发现了取笑自己,她在心里又默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六……
好奇怪,再一遍还是没数清。
沈韫宁的唇角向下扬,不满地为自己辩解:“你怎么都不转点有含义的数字,比如1314之类的,全是零这么难数。”
她全然忘了这是前面自己要求的数字。
裴宴安笑了笑:“转账了也不给我好脸色吗?”
沈韫宁的脸上出现几分骄慢:“你又不是我的金主爸爸,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
“都转账了还不算吗?”裴宴安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笑道,“好没良心的小醉鬼。”
沈韫宁噘起唇瓣,觉得脸上燥热得难受,抬手要挥去他乱动的手。
不料她忘了手间还握着酒杯,杯子从阳台外侧落下,翻了几圈直直砸向一楼园的泥里。
月光透过玻璃折射出微亮的光,果酒顺着杯壁往外溢,紫色的液体渗入土壤。
“我的酒……”沈韫宁哀叹一声,幽怨地看着他。
-
翌日一早,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沈韫宁醒了,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又合上。
她现在处在脑子醒了,眼睛眼睛醒了,意识还没醒的阶段。
她在脑海中稍微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好像喝酒了,好像还哭了。
床榻一侧有起身的动静,沈韫宁有些恼,怪他打断自己的思绪,睁开眼就要责备,却看见眼前的人上身赤.裸。
裴宴安此时去到靠窗一侧,拉开了窗帘。
阳光倾泻而入,白光刺眼得有些不适。
沈韫宁被光晃到,喃喃道:“好亮。”
听见了她的声音,裴宴安将窗帘拉回一些。
待适应后,沈韫宁看见裴宴安的后背竟有好几道抓痕,不用想也知道是经历了什么。
可恶,她竟没有印象了。
她欲盖弥彰地说:“你昨晚不会是打架了才回来的吧。”
他转身向她走来,沈韫宁才看清他前胸的惨况。
血印微红,从胸口到脖子都清晰可见,他的头发未经打理,也没有戴上平日的眼镜,一副被凌虐过的样子。
她丝毫不想承认这是自己干的,还先声夺人地问道:“大早上的,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裴宴安慢条斯理地用布擦拭镜片,随后戴上,眼前恢复清亮,也看清了她微微泛红的脸颊。
他的视线从她的眼睛向下移,嘴唇轻启,声音平淡却言简意赅:
“衣服,在你身上。”
沈韫宁:!!!
她赶忙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还真穿着一件男士衬衫,衣扣错乱地系着,从缝隙间露出里边的肌肤,原来她的身体也几乎没多少好地儿!
她的眉毛轻蹙了一下,想起了一些片段,埋怨道:“我昨晚都说了几次不要,你还这么对我!”
裴宴安轻笑了一声,他的腿抵在床边,慢慢逼近她:“你是不是忘了,昨晚用腿勾着我不放的人是谁?”
沈韫宁干笑两下,神色略显尴尬。
是她。
欲望上头,他根本没给她喘息的机会。
再加上后来他从上到下把她伺候得四肢酥麻,身体极致苏爽。
怎么可能忍得住。
沈韫宁还在床上害羞,裴宴安已经换好了衣服。
可是他的脖颈处,都是痕迹,就这么去公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昨夜是有多激烈吗!
她羞恼地说:“等等!我帮你处理一下脖子。”
裴宴安的指腹从喉间旁滑过,她不说他都忘了。
他本就是已婚人士,有性生活再正常不过,不过为了防止某人恼羞成怒,他还是顺从地嗯了一声。
化妆间里沈韫宁把他摁在凳子上,拿起遮瑕膏,在盘上调了调颜色。
她俯下身,两人愈发贴近,气息交缠,她的发丝垂落,在他胸前轻轻蹭着。
皮肤痒痒的,心口也痒痒的。
几下功夫,她很快说道:“好了。”
沈韫宁站直身子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平常经常给自己化妆,区区遮点吻痕还是小意思的。
而裴宴安在这时起身,她被吓得往后踉跄了小半步,刚要问他为什么突然站起来。
只见眼前的人脸庞不断扩大,他低头在她唇瓣印上一吻,很快便离开。
沈韫宁猛地红了脸:“你你……我帮了你,你还占我便宜!”
裴宴安唇角含笑:“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这画面颇有点多年夫妻,清晨恩爱不舍的样子。
“哦。”她不自然地应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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