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有能耐了,你犯的事儿,那。。。”不等说完,就被立富拉走了。
“不说了不说了,成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有什么好说的。他们的事儿我以后不管了就是了。”
离婚的事儿虽然不再提了,但借房子的事儿却还没完,等孩子办满月的时候,公婆又来撒泼打滚了一番,潘梦然的老公没法子,只好又去求立富,遭到了拒绝之后,愤懑、委屈还有所谓男人的面子,所有情绪交杂在一起,使得他当场摔了一个杯子。当天在场的亲朋好友众多,他如此不懂分寸的做法彻底激怒了立富。本来男方亲戚因为嫌弃是女孩的满月酒来的人就少,席间基本就是靠女方亲友在那撑场面,这下闹开了,很多人就问了起来,潘梦然也委屈的哭了。想离婚却被潘文莉死活拦着不让,立富只好将那房子的门锁一换,丢了一把钥匙给那时候在家忙乎装修的立强,顺便好好的嘱咐一番他,最后带着女儿和孩子去了上海,留女婿一人在这边。
男方父母见潘梦然的老公就那样灰头土脸的回去了,便瞒着他召集了人,几次想去砸门,都被立强报警拦了下来。最后一次,他们更是不知在那找来了一个开锁的人,将门打开了,闹了好一番,立强更是直接跟他的弟弟和父亲打了起来。等潘梦然的老公最后被打电话通知赶过去的时候,左盈盈早就带着工人将房子围了起来,他家人也被再次赶了出去。潘梦然的老公站在那里里外不是人,里面的人气势汹汹的拦在那里,外面他的家人唾弃他,他的母亲哭着喊着打他,还骂他没出息,挨了打的父亲和弟弟坐在地上瞧不起他,还朝他吐了一口血痰。尽管如此,他还想上去查看他们的伤势,可都被避开了。
经过这次,潘梦然的老公还在责怪自己,也怨岳父和老婆太过狠心,不肯体谅。但令他意外的是,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本来以为家里一平如洗的他突然看到父母拿着二十万块钱给了弟弟,让他去买房。而他则被逼着将这两年赚的一点点积蓄全都掏干净了,加上父母从包里挑挑拣拣,一起凑的另外八万块钱也全都给了弟弟,好让他大张旗鼓的办婚礼。
想之前,梦然进门的时候,父母哭穷连见面礼和改口费都没有给过;想当初,梦然连三金都没要,还给母亲买了一个金镯;想当初刚进门,梦然对弟弟的出手大方,他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可笑。看着母亲手上的镯子,望着她包里那几个眼熟的红包,再看周围人望向他的眼神,他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那一次回老家参加满月宴的又是王江湖,临走时他还是舍近求远的去了一趟县里,去看了眼女儿。父女俩依旧是没说什么话,只是旁晚的时候,他俩坐在校外的小饭馆里,匆匆忙忙的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本来王灵灵想第二天一早去送送的,可不巧那时正值新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学校为了检查学生们放假期间的学习情况,临时安排了一场各学科的摸底考试。王江湖自然不愿意耽误孩子学习,父女两人就那样匆匆一别。
那几年网络飞速发展,网吧也逐渐兴起,几乎全国到处的学校旁边都有几家大大小小的网吧,农村也有。二手的、组装的电脑一排排码好,不管是有证的网吧,还是黑网吧,遍地都是,里面的客户基本上都是学生。九十年代刮起的“黑帮热潮”,飞快的被这些样繁多的网游取代了。那时候,老师们不光要防止一些热血青年打架斗殴,更重要的任务也慢慢的变成了防止学生们沉迷网吧,荒废学业。王灵灵班里也有这样的学生,坐在她前面的算一个,班级后排还有两个。三个人,三剑客,没事就偷摸着晚自习的时候翻围墙出去上网吧。
那时候,大家都小,心中虽然知道这样不对,但大家都是辛辛苦苦从农村里熬出来、考到县城的孩子,都了解这一路的艰辛与不易,所以虽然大家总是劝着他们、拉着他们不要再去打游戏,但每每快要事发的时候,都会于心不忍的帮着打掩护。一个人,背后就是一个家庭,而这些需要住宿被迫待在一起的孩子又大多有着相似的经历,家里的情况又相差无几。可那时候的孩子又哪来的什么通讯工具,于是这群心急如焚的住宿生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唯一拥有手机的王灵灵那里。但那几个孩子也是穷苦出生,哪来的手机,唯一能用来联系的不过是qq。
那时候的手机也还在发展阶段,qq的功能自然也有限。虽然作为情报员的王灵灵每次都及时的将消息发送了出去,但玩游戏玩嗨了的几人能不能看到,就全凭天意了。在一次学校统一部署的、出动了全校大部分老师的围捕行动中,只有一人在第一时间看到消息的时候,立即赶了回来。可能真的是天意弄人吧,那天三人是分属不同时间出去的,回去的那人去的还是老网吧,他们三人的老根据点,而被抓的两人则是不约而同的被新开的那家网吧给吸引了过去。
那次是校长牵头主抓的行动,所有被抓的学生第二天就通知了家长过来接人,做劝退处理,以便警告所有学生,整肃校纪校风。可想而知,第二天的教务处那里哭声震耳欲聋,求情的家长排成了一排,一个个的只要看到像老师样的人,就拼命的像拽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牢,他们的身体就像那沉甸甸的稻谷一样佝偻着,面朝地下,不断的请求着。
那嘈杂的人群中,还有一对年迈的长者,他们是为了孙子来的。儿媳早年岀了意外,儿子再娶之后就没回来过了,他连年幼的孩子都不顾了,又怎么会管他们,只是偶尔会寄些钱回来,这些年一直是孙子和他们相依为命。老夫妇年纪大了,耳背了,说话也没那么利索了,只看到所有人都在求情,便慌张的到处打听,在得知孩子没书念了之后,两个老人当场跪了下来,也不知道还能在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在那磕头。
校领导望着这里面一个个的父母长辈,终究还是心软了,紧急商议之后,决定还是像当初高考一样,凭不同年级各给一张卷子,在所有家长和在场老师以及校领导的监督下,当堂测验。及格了的留级处理,不及格的再无情面可讲,只能卷铺盖走人。
那对老夫妇的孙子就是坐在王灵灵前面的那位同学,一年到头,不管哪个老师的课,他都是从头睡到尾。可就是这样一个学生,却帮着王灵灵将数学和物理的差距给补了回来。许是王灵灵常年给他通风报信的原因吧,作为回报,只要是王灵灵不懂的问题,他都会用最短的时间,先翻一遍他那崭新的课本,将书上的知识点悉心看一遍之后,立马就会以最快的速度解岀答案,然后一点一点从头先将知识点讲解一遍,然后再辅以解题思路来为她答疑解惑。短短半年时间,他所有书里唯一留存下来的痕迹合在一起就是王灵灵那本写满痕迹的错题集。而他也成了那群人里,在现实中为数不多的通关者,转去了高一。这一次的事情也像当头棒喝一样,打醒了他,他终于肯些心思在学业上,凭实力制霸了那一届的年级第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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