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虏伯世勛承袭者。

西北六七万兵马名义上的统领者。

无论哪个身份,都分量极重,可刘永祚的头颅就这么摆在面前,半个时辰前,两人还在大堂上,饮酒观舞,再怨他的霸道阻扰,自己都没起过杀害主帅的心思。

“太—.太胆大妄为了——”

吴孝杰大为恐惧,他耳闻过厂卫的跋扈,锁拿大臣,殴打宰辅,因为他们是皇帝的鹰犬,皇权的执行者,但诛杀刘永祚这件事,绝不可能有圣旨。

“一品武臣,就—·就这么杀了?”

他看向张玉,正端著茶碗,慢慢品尝,好像只是宰了头豚犬。

“刘永祚死在將军府,你脱不了干係,前半生功业,付诸流水,甘州的正室家眷,藏在肃州的小妾幼子,都得成为一颗颗冰冷的人头。”

“时间不多了,吴孝杰!”

吴孝杰打了个寒颤,他深吸口气,反而平静下来,这个疯子连刘永祚都敢杀,沙州卫指挥算个鸟,之所以还跟自己废话,就是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李公公教我!吴孝杰从今而后,再不敢有异志,一心一意为公公和娘娘卖命。”

张玉轻笑。

他一直觉得吴孝杰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种种坏处,至少交流起来不费劲。

“刘永祚本督主替你代劳,那些亲兵,就看吴將军自个了。”

“公公稍坐。”

吴孝杰二话不说,提剑出门,从进这扇门起,他就没了退路。

一刻钟后。

將军府响起廝杀声,东边火光阵阵。

“杀啊!”

“沙州卫反了—.”

“保护军门!”

“有番贼混进了城,保护军门,肃清內奸—"

双方都高喊『保护军门』,而备受『保护』的刘永祚,始终未曾现身,那些十里挑一的家丁,

群龙无首,半数在床榻上就被剁了脑袋,少部分人拿起武器抵抗,却寡不敌眾,逐渐被削平,四门已闭,无人生还。

一个时辰过去。

吴孝杰身披甲胃,浑身浴血,回到书房时,却见张玉坐到了外间的书桌后,正提笔行墨。

他单膝跪下。

“回稟公公,刘部亲兵,一个都没走脱。”

张玉没理会吴孝杰,放下狼豪,吹乾墨跡,待干透后才道。

“你是想问,接下来怎么办?”

“请公公指教。”

张玉笑道:“哪里还要我指教,你不是已经想明白了吗?”

吴孝杰抬起头,说出两个字。

“西番。”

正如在江湖上,什么恶事都可以推给魔教,在沙州,那些连饭都吃不饱、每年冬天將族中五十岁以上老人送到雪原自生自灭的西番,就是魔教。

“反正都是讲故事,刘永祚、贾廷有他们的故事,你吴孝杰原本不也准备了自己的故事。”

“末將不敢。”

“现在何妨听听本督主的故事。”

张玉將信递给吴孝杰,笑道:“立刻用飞骑送至京城,吴副总兵。”

吴孝杰大喜,接过新『故事”,双手有些颤抖:“多谢公公提拔。”

“无功不受禄,怕你心里过不去,有桩小事,你隨本督主了结去。”

吴孝杰拱手道:“但凭公公吩附。”

“点齐三千兵马,带上攻城器械,明早出发,討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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