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一个接一个的来了（上）

深吸一口气之后，艾斯指了指自己身上，tac队的标志，然后对着赛罗说道，“看到了吗？这是我和地球人并肩作战时穿的衣服，那个时候的我，甚至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球人.”

“当时的我也没有真正的和我的队友们走到那种互相完全信任的地步里，除了南夕子，没有人能够百分之百信任我，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知道，我应该用人类的方式和他们并肩作战，不能选择脱离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一个人去战斗，一个人去将所有的工作承担下来！”“但是这是最快的方式。”赛罗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屏幕，和屏幕上不断闪烁的警报说，“曾经的我并不理解，但是现在的我能够明白，一个普通战士的生命意味着什么，那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战死，而是一个家庭，乃至一个国家，甚至是一个文明的牺牲。”

艾斯愣了一下，因为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明白了赛罗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知道现在的赛罗，已经不是他靠着呵斥就能够改变的了，而现在的赛罗其实也不需要呵斥来改变，

将椅子拉到了赛罗的身边，艾斯此刻仿佛彻底变成了那个在几万年前曾经在地球上战斗过的战友北斗星司，他将手放在了赛罗的腿上，缓缓地说道，

“赛罗，我知道，你在悲伤，你在愤怒，你感到了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但是你又发现，自己作为奥特曼，其实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

赛罗愣了一下，他缓缓的扭过头看向艾斯，然后，他就看到了艾斯的脸上，或者说北斗星司的脸上也同样露出了那种迷茫却又无奈的神情，

那个已经衰老的人类面孔看向远方，似乎，他的目光能够跨越时空，跨越岁月，跨越一切，看到了已经被遗忘了的，只剩下奥特兄弟们传说的地球。

“你父亲应该会高兴的，因为他的儿子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北斗星司的声音有些悠悠的，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他作为行星观测员，早在很多很多年前，就试图改变过这一切.”

“你应该意识不到，作为一个行星观测员，你的父亲赛文.其实很不称职他想要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赛罗一出道就是战士，而他的父亲也早就不是行星观测员了，所以他有些不明白叔叔艾斯究竟在说些什么，事实上，他甚至都不太明白行星观测员究竟是做什么的，

就在这时，似乎是感受到了赛罗的目光，艾斯重新说道，“我知道，我不是很擅长说这些，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还是那个，南夕子眼里的，不擅长用语言表达的人。”

“你知道吗赛罗？我曾经很困惑，我不知道你们光之国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北斗星司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为了宇宙中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困惑，你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赛罗愣了一下，恍惚间，他感觉自己面前的似乎已经不是他光之国的叔叔艾斯了，而是在艾斯灵魂中的，那个属于人类的北斗星司。

“这很奇怪，即使是我最初和艾斯一心同体的时候，其实我们之间的隔阂也很大，不只是我，那时的南夕子也完全不能理解艾斯，不能理解你们光之国人，

是的，作为月球人，其实最开始，我和南夕子之间的默契，远远大于我们和艾斯之间的共鸣。”

“不过，我们也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一些情绪的，因为我们三个是一心同体的，我和南夕子都能够感觉到，在地球上的艾斯，时不时会出现的那种，绝望和悲鸣那是从他的内心，传递到我们的内心里的。”

“但是，慢慢的，我和南夕子越来越能够理解艾斯了，我们发现，他还有其他的那些光之国人，是真的想要拯救所有的地球人，不对，应该说他们是要拯救这个宇宙中所有的生命。”

“我和南夕子很难相信这一点，因为那是一种非常非常坚定的，在艾斯一切意识中最核心的东西。”

北斗星司扭过头看向赛罗，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那个，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他说，“你们想要做的太多了，在你们的眼里，所有的生命都是一样的，是平等的，即使是那些恶徒，你们也渴望能够拯救他们，

甚至，你们对于这样拯救的态度，已经到了一种近乎于贪婪的地步，你们愿意付出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所有代价，去拯救那些正在危险中的生命。

不只是贪婪，还有愧疚，你们的内心深处，还有着浓浓的愧疚，那是一种对全宇宙生命流逝的悲悯和愧疚。”

“这不正常，说真的，即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要说，这不正常，光之国并不亏欠任何人。”

赛罗很想问面前的男人，此刻到底是以艾斯的身份和自己对话，还是以北斗星司的身份与自己对话，但是想了想，他还是张了张嘴，缓缓说道，“不，光之国所有人都明白，那场奇迹，让我们获得了太多太多，

即使其他文明不说，但是我们自己心里也清楚，我们太幸运了，我们被眷顾了，宇宙给我们的太多了，我们.应该要做些什么.”

北斗星司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声，“因为获得的多，就觉得自己应该要付出的多，就觉得因此感觉到愧疚，对宇宙有亏欠，这实在是.

光之国已经付出了足够多了，不管是谁，都不能也没有资格去说，光之国亏欠他们了。”

“.他们说或不说，这样的情绪都是存在的，在光之国的我们，感受着等离子火塔带来的无尽的温暖的能源，过着宛如乌托邦一般的生活”

北斗星司挠了挠头，他看着赛罗，“乌托邦的生活，会让你感觉到那种恐怖的压力吗？”

“如果和现实中其他普通宇宙人的生活对比的话，难道这种压力不应该存在吗？”赛罗露出了一个非常无奈的笑容，

他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这么想，就好像是，他明明用言语可以反驳类似的说法，但是他的内心，却不会被动摇的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说法一样，

“如果没见过普通文明的生活，我可能想象不到，一场属于他们的战争，究竟会让他们获得什么，失去什么。”

“而如果没有见到那个平行宇宙的贝利亚，我更不会明白，光之国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天真’，光之国的那种逻辑，有多么的不切实际。”

“其实你知道吗，贝利亚在这个宇宙中对于革命军所做的一些事情，和光之国是一样的，也许是因为那个叫做卡斯托的大伯，也有可能是因为他还在监狱里并未离开，总之，他的所作所为我观察之后发现，还是部分遵守了奥特精神的。”

“然后，他将一些他觉得不需要的遵守的奥特精神，全部摒弃掉了，选择了更加实际的，更加方便的，更加快捷的方式。”

“他干涉了文明，他带着属下们一起冲锋，他直接指挥着战斗，他用奥特精神中的一部分要求着自己和其他人，同时却也在用皇帝的一部分对待着自己和其他人。”

赛罗抬起头看向艾斯，然后再一次举起了那个来自贝利亚的恶魔碎片，像是拿着某种能够改变光之国的力量，他说，

“如果贝利亚能够用他的方式，顶着厌恶使用着奥特精神，去完成一些我们光之国所无法完成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尝试着去使用一些不属于我们光之国的力量，去完成一些，我们原本无法完成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