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已然是让桑家主极尽话术之技巧。
将事情摆在了明面上,又点出了桑家真正的依仗乃是桑明琼,而桑明琼的身后,站着如今道盟的执牛耳者,灵晔王岳含章!
听他这番话的时候。
陶家主始终沉默不语,面无表情。
直至最后。
当桑家主提及到溪关王家的时候,陶家主的眉头猛然间挑动起来,剧烈变化的表情,似是有些应激一样。
“话说开,今日也不是姜家主的面子,我们与姜老哥往昔时也没甚交情在,今日来见你,冲着的是燕州灵都圣境之主,姜灵修,姜尊王的面子。”
“至于说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心底里有气,又怎么敢奢望只轻飘飘几句话,就让我们放下?”
“说难听些。”
“今日有我顽固派诸世家修士,倾巢而出,来古战场中血战。”
“就是因为灵晔王没放过昔日的事情!”
“内讧血战的债,我们还在身上背着呢!”
“那纱衣上,一道龙相就是一部秘传道途的无上书经!”
“桑家主你算人头算的好清楚,那你告诉我,我顽固派世家如今几多外景前期尊王,几多外景中期尊王,几多外景后期尊王?”
“这是多少一龙纱衣,多少三龙纱衣,多少六龙纱衣?”
“这又是多少的祖宗基业!”
“灵晔王觉得这是我们得背负的血债,我们不敢多说什么,可这债背的我们心底里淌血的时候,那我们就不得不去考虑——这债里边,还有着你们桑家的一份儿!”
“欠债还钱,打到天边去,打到内景道君面前,也是这个道理!”
“呵——”
“至于说溪关王家故事……”
“不是陶某看不起你们,溪关王家那份儿骨子里的疯癫,还有那份举家上下万众一心的血勇,你真以为是家家都有的?”
“再者。”
“拿溪关王家威胁我们?他们癫成这个样子,也不过是将四个镇州世家打成了寻常州级世家。”
“倒是溪关王家自己不复存在了!”
“图一时痛快,不顾长久的事情,你想做没人拦你!”
“而且,昔日事情,灵晔王追责吾等,是因为那就是没遮掩,直来直去的内讧血战,让道盟没了面子也没了里子。”
“但今日的事情,说破天去,也是古战场血战里的摩擦!”
“有了遮掩,就发展不成第二个溪关王家故事!”
“有的时候不要说逞强的话,做逞强的事情,否则,就会发现,看起来固若金汤的氏族,实则不过是内里人心离散的一盘散沙!”
“这句话说的不只是你们,说的其实也是我们自己!”
“真当陶某不愿意拿这桩事情往桌面上去谈,好好地敲你们桑家一笔?”
“自灵晔王展现出龙相纱衣以来,我们这些世家之主,世家长老,都被架在了群情汹汹的焰火上炙烤呢!”
“若我们还能如往昔时那样约束得住他们,那今日,顽固派的诸祖列王们,不会有一人披挂着龙相纱衣!”
“找你们讨这笔债,是他们共同的意志。”
“我们只是不得不放开了兑换的渠道,可从族中为自己兑换出秘传道途的无上书经,也是需要堪称伤筋动骨代价的!”
“于是,我们这些被架在火上烤的家主和长老们,不得不又成为他们意志的代言人!”
“这是我们所无能为力的事情!”
“甚至陶某说的更直白一些。”
“你不该来找我们,你该去找灵晔王。”
“他若能免了吾顽固派世家诸祖列王的那笔手续费的债,那么陶某便有底气,强行镇压与收束血裔子弟们,与你桑家一笑泯恩仇都行!”
“要不然,我们要付出的那些秘传道途的无上书经,你桑家替我们出?”
闻听得此言时。
桑家主只是一阵沉默。
他确实没有溪关王家那样疯癫,挑起一场血战,他自问也是不敢的。
那么在失去了这一层威胁之后。
陶家主给出的两条路,也都是桑家主无法去走的。
去找岳含章?昔日泄密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桑家主如何能开这个口!
替诸顽固派世家修士付出手续费的代价?
谁家的祖宗基业不心疼呢?
瞧见桑家主沉默,陶家主只是嗤笑。
“桑道友不愿意这么做,却愿意来寻陶某?”
“好没道理!也未免太轻贱吾等诸世家!”
“到头来。”
“反而是我们该受的罚,我们都认了。”
“你桑家的错处,你们又准备撑到什么时候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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