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位弱魔女。只有弱魔女才会受那么严重的伤,而挤不出治疗自己的魔力。虽然这么说很抱歉,这个猜测十有八九是正确的。

“谢谢……如果没遇到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魔女对着瑞季反复道谢和鞠躬,瑞季也得以同样的礼节回应她。在荒无人烟的地域性怪谈里对拜,只要国家和衣服一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结冥婚(bushi)。

说到魔女冥婚,那又是另一种怪谈了,不是当下该思考的东西。

寻找怪谈出口的队伍从瑞季一个人变成双人,她们一起沿着狭窄的道路前进,观察四周,期间,两人谈起来到如月车站的经过。

都说日本人人均社恐,瑞季恰好是介于社恐和社牛中间的正常人,紧张的氛围让她忽略了和同龄少女交谈的障碍。

她将手上折叠起来,停止工作的扫帚拿给魔女看。

“这玩意儿飞到新宿区百人町附近的时候就熄火了,怎么想办法驱动都没用。扫帚坏掉就只能搭电车,我在最近的车站等,结果发现被带到如月车站……你呢?”

魔女见瑞季态度平和,谈吐得体,也渐渐打开话匣子,愿意向她讲述一些关于自己的事。

“我是因为打工。今天居酒屋加班,我比平常晚几个小时回家,飞到奈良县上空的吉野町,发现扫帚出了故障,情况和你差不多。”

说话时,水手服魔女带有关西口音,瑞季推测她应该是关西一带某个县出身的魔女。颇具地域特色,有些可爱的语调,和正宗的东京腔是两种不同风格。

东京腔起伏和缓,而关西腔充满节奏感,以至于日本其他地区的人经常觉得关西腔像在吵架。水手服魔女的话听起来完全没有吵架的感觉,如同在山涧流淌的泉水,轻柔温婉。

两人一并跨过木桥,深入朝比奈镇腹地。

朝比奈镇正中央有一大片圆形空地,沿途有标示方位的木制路牌,猩红色的颜料在红月的照耀下特别像血液,字体在腐朽的木板上蠕动。

瑞季在心里念出“镇前广场”一词,无数杂乱的声音一瞬间灌进耳朵,变成惹人厌烦的复读机,不断在她耳边重复路牌的内容。

来自怪谈的思维渗透,最好的办法是不去在意。

精神方面的侵蚀有时比肉体方面的伤害更严重,她将视线从路牌移开,嘈杂的噪音便随风逝去。皮鞋和运动鞋摩擦水泥路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夏夜该有的蝉鸣和田地里的蛙声,在如月车站附近一点都听不见。

田地被枯黄色的杂草占据,本该松软肥沃的泥土干硬龟裂,好像被什么东西一夜之间吸干了全部的生命力。

在怪谈里见过太多不正常的事物,瑞季已经不会大惊小怪。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

装标记魔药的瓶子里只剩不到三分之一的量,再消耗下去迟早一滴不剩。手头没有炼制魔药的材料,没有坩埚和试管,不具备徒手搓药的条件,迷失在怪谈的世界里和死没什么两样。

从刚才起,瑞季就察觉到环境在不断变化,她分明没有往回走,曾经路过的地方却又出现在正前方,有种鬼打墙的美感。

标记魔药是不迷路的保障,罗盘和地图在地域性怪谈里不管用。剩余的药量时刻提醒她,已经不能继续瞎转探路,浪费时间和资源。

水手服魔女——与那岭千代,在过桥的时候和瑞季进行了自我介绍。她们还不够熟络,以姓氏相称,彼此之间使用敬语,以免冒犯。

与那岭指向东北方向的山林。

“那边有一间神社,不如我们先到神社去休息。听人说只要踏过鸟居,怪谈们就没办法骚扰我们。”

(本章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市言情小说相关阅读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