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冠站直身体,望著血魔老祖离开方向,眼神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嗯?”
他突然转身,看向血魔关外。
先前,吕宗元、曦月、灵台三位羽化修士,投影崩碎之处,此刻突然亮起光芒。
似有一些碎片,在炽烈的燃烧。
下一刻,突然起风了。
呼——
它扑面而来,似春日垂柳堤岸,温柔的折弯了一簇柳枝。
但这份温柔之中,却蕴含令人绝望的气机,直透骨髓、魂魄,整个人都要冻结。
天启神术,风杀!
以燃烧三位羽化境修士的投影为代价,方施展而来。
罗冠恍然,“难怪刚才碎的那般果断,原来早就留下后手,这些登临大道绝巔之辈,果然不可小覷。”
旁边,青虱鯊老祖瞪大眼珠,露出震骇之色,“尊上小……”
他还未说完,罗冠突然挥了挥手,縈绕其周身一缕清风,突然迎了上去。
两股风在半空中相遇,没有半点动静传出,只略一纠缠后,就化为一股乱流激散。
掀动了罗冠长袍一角,也乱了他眉梢髮丝几分,然后就没有了然后,仅此而已。
咕咚——
青虱鯊老祖偷偷咽了口口水,將最后一个字,生生咽了回去,恭敬道“尊上神威!”
天启神术啊。
血魔老祖都曾吃下大亏,这才有了四宗这万年来,表面上的大致和平。
就这么轻描淡写,便隨手抹去了?果不负先天神祇之名!
罗冠淡淡道“带上赵长河,我们走吧。”
青虱鯊老祖迟疑一下,“不请回血魔老祖吗?”儘管这老魔心怀不轨,但至少现在,是与尊上一条路。
罗冠摇头,“你以为,我那师兄不知道?”他向涂青伸出手,道“会冒昧吗?”
涂青犹豫一下,將手交给他。
罗冠一笑,牵起她转身便走。
青虱鯊老祖抱起赵长河,急忙跟隨在后。
至於周厦?这倒霉孩子如今正昏死街头呢,好在眾人如今知晓,他是二祖的亲信,当不会被人所害。
血神塔外,血魔老祖负手而立,此刻微微一笑,道“经此番试探,可彻底放心了。”
“这罗冠,確是先天神祇无疑。”
他眼底炽热,有一缕缕血光震盪、涌动。
血魔关外三千里。
一处山巔。
吕宗元、曦月、灵台三人现身於此,当然这依旧不是本体,只是第二道投影罢了。
一片沉默,他们似在等待著什么。
突然,三人若有所觉,眺望血魔关方向。
几息后,吕宗元一嘆,“失败了。”他神色平静,似早就有预料,並未如何失望。
曦月眉头紧皱,“竟真是先天神祇!”
看似只是燃烧投影,施展的天启神术,可实际上却是三尊羽化境修士,联手所设杀局。那一阵风的確温柔,但温柔中的恐怖,便是一位同阶修士,都要吃下大亏。
隨手一挥,便將其破解、湮灭,如此神异手段,简直为所未闻!
她眼底,浮现深深忧虑。
血魔宗之秘,儘管隱藏的极好,可四宗彼此对峙、纠缠了数万年,依旧被抽丝剥茧,得到一个无比接近事实的真相。
是以才有“血魔吞日,万物不寧”的预言,也是天启、元霄、重云三宗最高层,才知晓的隱秘。
若真被血魔老祖得逞,夺了先天神祇之躯,则东胜洲其余三宗,绝无倖存可能。
曦月寒声道“吕宗主已將此事点名,那先天神祇竟仍留在血魔关內,当真愚不可及!”
灵台道“各怀鬼胎而已。”他抬头看来,“吕宗主,可有安排?”
吕宗元淡淡道“不论血魔老祖,与这先天神祇之间,到底存了何等诡异、算计,你我都不能置身事外。因为,眼下严格来说,他们都是你我之敌,无论谁能笑到最后,对吾等而言都绝非好事。”
“好在我们还有时间,不出意外一月之后晋位大典,便是双方撕掉偽装,揭露底牌之时……而这个时间点,恰好可以將他们一网打尽。”
曦月皱眉,“血魔关有神池、血神塔镇压,即便你我三宗联手,也未必能夷平此地……”
灵台打断她,“仙宗回信了?!”
吕宗元一笑,翻手取出一枚玉简,“吾宗老祖数年前,受上命前往故瀛洲所在,寻得真凤祖地遗蹟,如今天火梧桐已全面復甦,那处遗蹟中隱藏的大机缘,將真正降临於世。”
“仙宗得此消息后,已派遣嫡传仙裔降临,令我等三宗辅佐,前往故瀛洲夺此造化,时间恰好重合。”
“借刀杀人?”曦月眼神一亮。
吕宗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仙裔身份何等贵重,岂能做我辈手中刀枪,自是附属下宗局势艰难,恳请上宗仙裔出手相救,我等也好感激涕零,甘受仙裔驱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曦月脸上,露出一丝尷尬、隱怒,却又压了下去。
灵台道“即便如此,
也要防备是暗度陈仓之计。”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