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0章 锤子的道德观

作为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神明，恩格尔·科拉斯非常恐怖，是眾神之中的佼佼者，能和莎布关係不合还好好的，没被拉去生孩子，足以可见其实力的不一般。

而且祂还是本体在此，远非那些化身，神器可比。

恩格尔·科拉斯的话语引起许多旧日支配者共鸣，没错，秩序神链是此宇宙孕育的圣物，现在被夜林掌控，化为秩序之剑，难免让祂们觉得心理不是很舒服。

夜林微微摇头，如果是祂们去抢夺本源宇宙的太初权能，那祂们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可以说是一种双標，也可以说是天性。

深蓝色的烟雾，这位旧日支配者的本体，骤然破开口子，扭曲撕裂，冒出一道剑光，接著往外冒出更多的光芒，被千万道光芒从內部刺穿，旋转的光轮也支离破碎。

恩格尔·科拉斯千疮百孔，庞大的深蓝色烟雾化为一小片，面对现在持有秩序之剑且有三柱神加持的夜林，一个照面就溃败了，形体破碎，险些神殞不能復活。

“我的確需要绝对秩序帮我达成一个目標，但是我无意霸占你们的绝对秩序。”夜林平静说道。

“我相信你，老朽愿助一臂之力。”古神诺登斯握著镶嵌诸多宝石的法杖走了出来。

“老登你居然本体！”部分旧日支配者异动，有点后悔怎么没先把这个古神的头头给宰了。

诺登斯无视那些杀人的目光，轻鬆说道：“而且你们有所不知，夜林其实来自於我们宇宙，来自一颗层次不高，但歷史悠久的生命行星，他是偶然间被一位太初之神带走的。”

古神诺登斯被誉为仅次於泡泡的知识者，祂此话一出，眾神立刻神色古怪起来，这个说法其实很早就有了，不过祂们对真实度有几分怀疑。

“出身不重要，关键在於他的意识为谁而战。”一位外神淡淡说道，一句话扎了三个人。

分別是夜林，还有奈雅丽和泡泡。

微微理亏的奈雅丽撇撇嘴，忍不住嘲讽道:“我是没回来，但我又没做过伤害自己老家的事情，况且你们一个个经常发疯，动不动就折磨死几个人，扭曲现实，吃几个文明，现在反倒是大义凛然，有地域划分了，觉得自己可正义了，要保护自家东西了，怎么不见你们保护人类啊。”

奈雅丽揭开眾神的遮羞布，保护绝对秩序不被夜林占有，我真是信了你们的鬼。

要不是你们契合度不够，巴不得能代替夜林挥动那把剑，一群疯神突然搁这里一本正经跟我讲道德观，去特么的。

“你们行你们上，去打第四子，我们退后。”奈雅丽道。

眾神被懟的一时间哑口无言，望了一眼恐怖的第四子，单对单，恐怕没几分胜算。

眾神的心思和交流都在极短的时间內发生，夜林摇头，表示已经不需要再为秩序之剑附魔，他与第四子的蓄势一击已经要控制不住了。

无名之雾和黑暗睁开了许多只眼睛，一直在尝试解析夜林和第四子，希望得到他们掌控秩序的秘密。

不断分解又重组的第四子具现出混沌王庭的虚影，而且比之前更加凝实了许多，混沌气繚绕，金字塔状的建筑宛若百万巨山耸立，像是真正的降临到了秩序领域。

一道道幽邃黑暗的秩序神链从黑暗中探出，规则之力降临，构建出一种有利於祂的领域，散发出让眾神窒息的力量。

“还想用秩序锁住我么。”夜林的权能已经被秩序神链短暂封印，无法动用，不过他並不惊慌，都在他的准备之內。

“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是想借我的手，斩掉这一个被污染的累赘，真相还是让我自己揭开吧。”

夜林全力迎向携带著混沌王庭的第四子，光芒大盛，秩序之剑流淌著神秘的力量，剑意喷薄，一瞬间像是贯穿了整个宇宙，黑暗的底色都被撕碎了，这一道剑光传至了三个宇宙。

第四子自身神体骤然分解，化为红黑色的粒子，一部分融进了混沌王庭，让其更加凝实，另一部分融入了秩序神链，化作枷锁，想要封印夜林所有的攻击手段。

近乎真实的王庭带著滚滚混沌气镇压落下，虚空都被压塌了，锁住了时光，然后寸寸起爆，化为齏粉，那景象让眾神都眼皮发跳。

“你做不到脱离阿撒托斯的威严，构建新的秩序，你战胜不了自己。”夜林全力祭出秩序之剑，剑意锐不可当，斩向混沌王庭和幽邃的秩序神链，两者发生碰撞，那一瞬间爆发的能量仿佛宇宙在重新诞生。

近乎真实的混沌王庭似乎没有起到什么防御作用就支离破碎，化为大片虚影，幽邃黑暗的秩序神链也是节节崩碎。

眾神这时才勉强有所感知，夜林使用的秩序之剑似乎不含有某种规则，根本不具备封印或者任何限制的能力，熔炼后的秩序符文没有规律可言，反而接近盲目痴愚那种残酷，冷漠，无序，无理智的状態。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竟然没有掌控秩序。”眾神不能理解。

以接近盲目痴愚的力量去迎战第四子的秩序神链，一时间眾神说不清谁才是阿撒托斯的分裂体。

“秩序的建立，首先在於无序的混乱。”古神诺登斯说道。

有神灵反驳，道：“先有秩序的概念，一切不在秩序之內的，才会被认定为混乱才对。”

“所以两者相辅相成，又互为对立，宛若生与死。”诺登斯回道。

那一剑的光芒仿佛塑造了永恆，眾神都要烧融了，往后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宇宙的底色变为了纯白，生命行星全数经歷了极昼现象，即使太阳落下都没有黑夜。

终於，光芒暗淡消失，眾神方才震惊发现第四子和夜林已经全部不见了踪影，七颗铜黄色眼睛的艾布·格萨尔转动眼球，也无法寻找到双方的踪跡，似乎全部消失了。

“秩序领域裂开了。”诺登斯说道。

下方的混沌王庭已经消失不见，秩序领域的神链也崩碎了大半，原地只留下少数。

…………

一颗巨大的眼睛，冰冷，无情，內里有群星绽放光辉璀璨，密密麻麻，隱约间更是仿佛能看到眾神的形体在活动，眼睛里面像是蕴含著一个完整的宇宙，正在冷冰冰地盯著夜林。

像这样的眼睛还有一百颗，一万颗，无数颗，满布在虚无之中，齐刷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