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王静辉的话后,不仅是郭逵,整个福宁殿中的宋朝君臣的嘴巴都已经张成了“o”型,辽国的广阔实在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至少王静辉也只能够根据粗略的计算可以得知磨古斯的军队一个月前歼灭挞不也的地区还在后世的中蒙边界地区。要知道明朝的时候讨伐蒙元残余势力,徐达北上蒙古就已经困难非常了,在茫茫草原上和在沙漠之中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以至于远征军在蒙古游骑的骚扰下勉强身退回到大明。那是三四百年后的事情了,交通不便在地理上的差异足以让任何一个穿越而来的后世之人瞠目结舌,就是王静辉自己也是炸舌不已——他在这个时代最远的行程也不过是从平氏镇到汴都开封千多里的距离,那个时候他就当是旅游观光一路玩着走了半个多月才到,以后还去过更远的杭州,不过中间坐船也没有觉出什么来。
王安石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说来磨古斯的叛乱对辽国并没有什么影响了?”
“根据距离来说,磨古斯叛乱对辽国的统治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过现在的辽国也不是几十年前萧太后执政时期的辽国了,辽国想要平乱就需要有钱来做军费,可是辽国财政崩坏的状况比其立国以来任何一个时代都要糟糕,这磨古斯叛乱也不是这么容易平定的!”王静辉据实回答道。
平心而论,磨古斯这次叛乱确实是对辽国的统治无法产生颠覆性的作用,不过其意义却是深远的——这次叛乱也使王静辉和宋朝君臣对辽国内部情况有了更深的认识,在大宋君臣的心中,以往无比强大的对手都是隐藏在云雾之后,让人无法琢磨,情报局这几年来的工作使他们认识到辽国内部是怎么一个样子,这次叛乱则更加清晰的告诉了他们契丹和他统治下的其他民族之间是如何的剑拔弩张。
在王静辉的记忆当中,辽国是被在东北崛起的女真建立的金朝所击败,而不是在此时被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阻卜部所推翻,可以预见磨古斯所引起叛乱并不能真的拿辽国怎么样——“经过自己非常有针对性的经济破坏,此时的辽国已经远非是历史上的那个辽国,如果因为经济问题辽国无法顺利平乱,那以后的历史还轮得到东北的女真来发言么?!”王静辉在脑海深处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王安石与王静辉的对答使在座的几个人心中刚刚升腾起的那点儿热情变得烟消云散——磨古斯的叛军距离临潢府还有四五千里,那距离辽国的中心大定府岂不是要六七千里,就算磨古斯的野心再大,恐怕也很难拿辽国怎么样,辽国只要拖延下去等到局势利于自己的时候发动反击就足够了。换个最坏的结果,磨古斯就算反叛成功,只要辽国有护卫自己的能力,把整个上京道让给磨古斯又如何?!毕竟那里地域虽然广大,但缺乏发展所必须的人口和其他便利条件,想要发展起来没有个几十年是休想,甚至都很难称得上是一个国家,充其量不过是汉之匈奴、唐之突厥,不过骚扰的对象却变成了同为游牧民族起家的契丹而已。
“既然如此,爱卿对辽国发生的这次叛乱有何安排?!”皇帝赵顼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辽国,尽管他已经从汇报中清楚的认识到现在大宋在辽国发生叛乱的时候还是无法出兵收复燕云,出兵没有问题,大宋完全可以负担的起,不过显然辽国在大宋灭夏之后在大宋的北方边境部署了重兵,对大宋的警惕性非常高,磨古斯叛乱至多是消耗其实力,而来自宋朝的威胁才是最重要的!但是赵顼还是非常期待他的妹夫能够有什么奇谋来让辽国吃次大亏。
“可能性不大,不过值得期待!”这就是赵顼心中的意愿!
王静辉在接到这份情报之所以能够在书房中欣喜若狂,不是因为他把磨古斯的叛乱看得有多高,而是在于其“意义”——这给他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就像后世美国的做法一样,扶植对手的反对势力来达成消耗对手实力的目的——中国的台湾,更早的是苏联入侵阿富汗,美国扶植阿富汗的反对力量,其实这些都是辽国玩剩下的——辽国也曾扶植西夏来和大宋作对,消耗大宋的实力以使大宋无暇北顾!
“远交近攻!”王静辉说道:“就目前来说我大宋出兵伐辽并不是很好的时机,磨古斯叛乱还不足以使我们担负如此风险,所以‘近攻’先放在一边,重要的是‘远交’!从地图上看,阻卜部的活动区域主要是在辽国的上京道和西京道的北部,这里正好和我们刚刚收复的河套平原相接壤,我们可以‘就近’来交好附近的阻卜部部落,派出密使去联系阻卜部。我们大宋可以为阻卜部提供兵器,和他们开展贸易。要知道辽国在这么远的地方,其控制能力是十分微弱的,这些我们完全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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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万一磨古斯叛乱被辽国短期内平定,那我们该怎么做?那我们所作的岂不是白做了么?!”文彦博说道。
“一个磨古斯倒下去……还有更多的磨古斯会站起来!”王静辉笑着说道,他刚才差点儿顺口把后世小品中的“名言”给说出来。
“随着我大宋对辽国的贸易和走私的日益深入,辽国的财政崩坏会日益严重,就算辽国君臣不惜与大宋反目关闭互市椎场贸易,那暗中的走私也足以使其经济崩溃。为了填补这个‘窟窿’,辽国只能够更加残酷的盘剥其本国百姓和其治下的各个部落,其内部的叛乱会越来越多,作为叛乱的‘常发地域’——上京道和西京道北部,我们可以武装那里的部落增加辽国的负担,使辽国更加疲于应付无暇南顾。其实不仅仅是上京道和西京道,辽国的东京道是女直的聚集地,我们一样也可以在那里培养辽国的敌人!”王静辉笑着说道。
挞不也在史籍上记载的阵亡地点是在镇州,关于镇州的具体地点戒念手中有两个版本,一个说是在今天的河北境内,另外一个是在戒念所使用的地图上,镇州的位置被标定在蒙古的乌兰巴托附近,土兀剌河西岸。戒念更倾向于后者,因为河北已经是辽国的南京析津府附近了,不可能打到这么远,而在乌兰巴托附近也不合理,因为在地域上磨古斯的帅府和西北路招讨使帅府都在蒙古的南部,不可能跑到北部的乌兰巴托附近去交战。所以在文中将双方战争的地点放在了乌古敌烈统军司,这是虚构不要较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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