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卫营,公署。
黄森屏、千户瞿焕、於四野、乌聚等肃然而立。
顾正臣指了指桌案上的圣旨,威严地看著眾人:“旨意很清楚,自今日起,泉州卫我来管,诸位可有异议?”
无人说话。
圣旨都拿出来了,谁还敢有异议。
顾正臣微微点头,吩咐道:“明日一早,卫营军士列阵於教场。”
黄森屏、於四野等人敬畏地看著顾正臣,行礼离开。
林白帆研磨。
顾正臣铺开纸张,用镇纸压住,看向萧成:“泉州卫不比金陵上十二卫,更难比羽林卫那些悍勇猛士。只一年时间,你认为能將他们练出来吗?”
萧成摇了摇头:“很难!自从羽林卫败给句容卫军士之后,陛下便命毛驤重新训练羽林卫,毛驤將一些弱者淘汰了出去,而这些弱者,却是其他卫中军士中的强者。换言之,现在的羽林卫与亲军都尉府的军士一样,是可以在战场上担任陛下贴身护卫的虎狼之师!”
“泉州卫虽然也见过血,打过仗,可他们见到的血不是尸山血海,打过的仗不是万军万马!他们没有经歷最惨烈的战爭,没有杀到筋疲力尽又再次杀出来新的力气过。你想用一年时间用泉州卫打贏羽林卫,这不太可能。”
顾正臣认可萧成的看法。
时间太短。
给自己三年,有把握將羽林卫击败。
可只有一年,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想要將泉州卫军士训练成虎狼之师,搏杀羽林卫並取胜,就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可能与不可能的问题。
萧成看著顾正臣,说道:“兴许,你要在泉州府多待几年了。”
顾正臣靠在椅子背上,右手翻动著一枚铜钱,沉思良久,坚定地说:“一年时间,打败羽林卫!”
萧成盯著顾正臣:“这不可能!”
啪!
顾正臣將铜钱拍在纸上,抬头看向萧成:“我就是要將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泉州卫未必没有胜算,你莫要忘记了,太子说的是泉州卫与羽林卫较量,可没说如何较量,也不一定非是一场定输贏!”
萧成脸色一变:“你该不会是想用火器取胜吧?这不行。”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用火器还用得著比?”
萧成摇头:“还是那句话,这不可能。”
比试不可能要人性命,不能使用火器,而没有火器这种取巧,泉州卫没有任何胜算。
顾正臣取下毛笔,润墨道:“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
萧成很是意外。
顾正臣认真地说:“没错,从你教导我射箭来看,你是一个合格的教头。所以,你来当泉州卫的第一教头吧。这里只有你最清楚羽林卫有多强,你知道將他们练到哪个地步。”
萧成鬱闷地看著顾正臣:“我当教头?我可是亲军都尉府的千户,你让我去当教头?”
“一个月,三坛烈酒。”
“五坛!”
“成交!”
顾正臣知道萧成好酒,顾家虽然不蒸馏酒精了,但烈酒还是蒸了不少,主要是送人用。比如徐达收了顾家的酒之后,就答应给泉州卫调给三百瓶酒精。
考虑到军士好酒者多,顾正臣离金陵之前让人蒸了一批烈酒,全带到了泉州。
萧成喝过,知道什么是酒,什么是醪糟。
搞定了萧成,顾正臣开始思考练兵之策。
对於泉州卫这些老兵来说,单纯训练体能、武技根本不可能在一年內超过泉州卫,想要贏,除了重视体能、武技训练外,还必须让他们具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强大的抗打击能力,无与伦比的求胜心理,再搭配合理的战阵,方有机会。
明月在东。
明月在西。
启明星目送了夜幕。
泉州卫军士整齐列队於教场之上,在晨曦之中,看著登上將台的顾正臣。
顾正臣头戴乌纱帽,身著红色团领衫,腰间是金鈒腰带,令人夺目的是团领衫上的补子,既不是知府的云雁,也不是指挥使的虎,而是麒麟!
这是武將服,不在九品之內!
《武官服色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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