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猛地晃动起来。
剪刀伸入火焰,咔嚓一声,將灯芯剪断,烛光微弱了下,逐渐又变得明亮起来。
朱標看了一眼顾青青,轻声道:“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了,你现在也有了身孕,还是少走动为好。”
顾青青將剪刀放下:“太医说,还是要有些走动。”
朱標无奈地说:“好吧,听太医的。”
顾青青拿起一本帐册,递给朱標:“这是正月的帐目,相比去年腊月多了一千二百两。”
朱標微微摇头:“这是你的生意事,不需要孤过目,你看著做便是。”
顾青青收回帐册,言道:“之所以將帐册拿出来,是因为想拿出一笔钱,去资助船厂的匠人,这些事我不能出面,顾家也不能出面,殿下就不一样了。”
朱標笑道:“你是说太仓、镇海、苏州三座船厂吧?”
顾青青点头:“因为格物学院改造蒸汽机船占据了龙江船厂的大部船坞,父皇为了增加大福船、运粮海船,便新增了三座船厂。这些船厂可不比龙江船厂,大哥负责龙江船厂之事时,可是特意提升了匠人工钱,为了此事,户部老不高兴……”
朱標靠在椅子背上,笑得很是愜意。
顾正臣不同其他人,他是工部、礼部、户部三侍郎,这手中的权力之大,也就之前的丞相能与之比,因为龙江船厂匠人生活困苦,强行將待遇提了起来,这话说了就得办,户部尚书不答应,可也扛不住顾正臣的压力……
“大哥说过,匠人值得过上好日子,朝廷不应该一边要他们出死力,又让其家人跟著一起受罪吃苦。”顾青青说完,又晃了晃帐册:“现如今,煤炭买卖的生意基本稳定了,每个月可以入帐四千两左右,拋开东宫、顾家、格物学院那一份,还可抽出一千两,这一千两虽是不多,但折算成粮食发给造船匠人,对他们的生活可是有不少改善。”
朱標想了想,接过帐册看了看,言道:“你什么时候涉足煤炭买卖的?”
顾青青含笑:“自然是在两三年之前,大哥早就安排胡大山找晋商考虑煤炭供应之事时,我也参与了一把。”
朱標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这哪里是娶了个侧室,这是娶了个財神啊。
顾青青手中到底经营了多少產业,朱標也摸不太清楚,但朱標知道,京师的白买卖、红买卖,八成里面或多或少都有顾青青的影子,还有句容的纺织、药材,甚至是养殖,都有顾青青的人……
这一次出手,只不过是煤炭生意的利润,並不影响其他利润。
不过——
朱標还是將帐册还给了顾青青:“孤会找父皇说清楚,让朝廷將船厂匠人的待遇提升一些,这是国事,就不需要你出钱了。对了,这里有一份公文,是顾先生在去年腊月写的,这才送过来。”
顾青青知道规矩,没有翻动公文,而是问道:“大哥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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