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將一切都推给了薛瑞,丝毫不慌乱地说:“是他非礼了汗廷哈敦,致使此女自杀。方才薛瑞承认了罪行,还希望我来给他说情,我恼怒不过,將他杀了。毕竟此女身份高贵,岂能受辱!”
“当真?”
徐达盯著蓝玉。
李文忠看著死去的薛瑞,他可说不了话了。
蓝玉正色道:“自然当真,营帐外站著几个军士,想来都听到了薛瑞认罪,宋都督僉事想来也听到了吧?”
宋晟见徐达、李文忠看过来,紧锁眉头,回道:“我来时,確实听到薛瑞喊饶命,希望永昌侯为其说情,还说是他的错。”
徐达、李文忠对视了一眼。
李文忠起身道:“汗廷哈敦忧思过度,不堪其重,自杀身亡,魏国公,安排人將她安葬吧。”
徐达知道这种事不能公开,一旦被元人知道,这些俘虏怎么想,会不会人心浮动,继而影响大局?
兔死狐悲,绝望之下,这些人可不好控制。
何况,私辱元后,这无异於將皇室的尊严践踏!
这里的皇室,不只是元廷的,还有大明的!
薛瑞吗?
现在,至少现在,只能是薛瑞。
徐达召集了元廷贵族、文武,宣布了噩耗,让人寻了树,劈开挖洞,將人放进去,铁箍箍住,然后安葬在了一处山丘之下。
丧事办了。
原因也解释得合情合理。
达里麻、脱因帖木儿等人也没多想,毕竟亡国为奴的哈敦性情刚烈,以身殉国,也实属正常。
事办好,军队又停了一日,这才拔营向南。
百户薛瑞的死,似乎被人遗忘了。
五月的太阳,烤得麦田一点点变得枯黄。
五月的风,吹起了麦浪,也裹著无数人家的长吁短嘆,吹散在天际。
北平,布政使司。
朱瑛对翻阅文书的顾正臣道:“有三十余商人求见镇国公,其中二十余人,皆是大商贾。”
顾正臣笑道:“这些人倒是来得快。”
朱瑛感嘆:“世人谁不想要御赐的大明徽章,佩戴在胸口,走路的神情都不一般,日后再不需要低头,也不必给官员行礼,凭空多了几分强势,这些人怎能不来討要?”
顾正臣將文书放下:“朱布政使似乎有些不高兴。”
朱瑛坐了下来,整理著衣襟:“不费朝廷钱粮,征徭役百万,还是自愿,这等事我们想都不敢想,还是镇国公了得,手段过人。只是下官不明白,镇国公既然拿出了这徽章,为何不乾脆直接找这些商人,凑一笔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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