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岂不见斗转星移,无关沧海桑田,而四季更替,山川为之变色。情也、义也?天性所在!”

“好一个仙道与天性,今日不醉不休!”

於野丟开邛山,往下落去。

戈弃已打开羊圈,抓出两头野羊。另外四位汉子洗涮锅灶,各自喜笑顏开。朵彩没有男女之嫌,早已挽起袖子、赤著双臂,忙著宰杀剥皮。邛山摆开石桌石凳,拿出十余坛老酒,迫不及待地自斟自饮。於野则是帮著捡取乾柴,又在谷口升起一堆篝火。片刻之后,烤肉与羊汤齐备,眾人聚到一处,欢声笑语响彻山谷。

於野难得轻鬆一回,不是与戈弃等人共饮,便是与邛山说笑,即使朵彩找他拼酒,也是来者不拒,戈弃与四个汉子渐渐不胜酒力,均已瘫倒在篝火旁,他仍然与邛山、朵彩畅饮不輟。

何为仙道与天性,本该高深莫测,谁想一个深山老狐的三言两语,竟然破解了他许久以来的困惑。天地无情,岁月有义,人与山川林木同在,又何妨超脱轮迴、看破生死,纵然阴阳更替、风来雨去,也无非星辰明灭,天地依然永恆……

“哈哈,此间有酒有肉,岂可独享,我等来也!”

冠义將几位伤重的道友安置妥当之后,便各自歇息。而屈志看著山下的火光,嗅著诱人的酒香,便想前来凑个热闹,奈何行动不便。恰好晋灵与方怀、樊奇、石赖似乎也奈不住寂寞,於是將他带到了山谷之中。

“咯咯,屈前辈,请——”

朵彩起身相迎,嫵媚的脸颊透著酒红,篝火的映照之下,使她更添几分妖冶之美。

“哈哈!”

屈志扔了木棍,就地坐下,抓起酒罈便是一阵痛饮,顿时酒水淋漓而开怀大笑。

方怀与樊奇、石赖也围坐在篝火四周,邛山及时送上了几坛酒,带著几分醉意“嘎嘎”乐道:“无论道魔妖,上古是一家,相逢且痛饮,三杯通大道……””

晋灵却走到於野的身旁坐下,轻声道——

“此物的炼製颇为精妙,我耗时月余,稍作修復,不知是否堪用,请於兄弟过目!”

他递过来一块巴掌大小的赤红甲片,正是於野交给他修復的龙甲,而破损的豁口与箭痕已完好如初,可见他炼器之术的高明与这一个月来的辛苦!

“多谢晋兄!”

於野双手接过龙甲,诚心实意地道了一声谢。

有了龙甲护体,犹如多了几条性命,可见此物对他的至关重要。而龙甲毁坏之后,他无力修復,恰好听说晋灵懂得炼器之术,便尝试著向他求助。谁想晋灵不负所托,竟在短短的一个月內修復了宝物。

“咳咳!”

却听晋灵轻咳两声,改为传音道:“於兄弟应该知晓,冠义等人来自仙门,与班凌也颇有渊源,如今又与两位门主重逢……”他稍作迟疑,接著说道:“倘若来日有变,只怕我四人无处可去啊!”

“平阳子不是说要前往魔域?”

“他去找他的门主天绝子,那位高人怎会看得上我等几位散修……”

“嗯!”

於野拿出一枚图简递到晋灵的手中,传音道:“有备无患吧,倘若你我失散,可前往此地……”他点了点头,又抓过一坛酒递了过去,笑道:“我在燕州有位擅长炼器的兄长,他的雷火符堪称一绝……”

“哦,你的雷火符竟然出自他手,果然是位高人,来日定当登门拜访向他討教!”

“嘿嘿,晋兄能否炼製出雷火符呢?”

“未曾尝试,不通其法,若有所知,料也不难……”

“送你两枚雷火符,改日尝试一二……”

清晨。

地上的篝火已经熄灭,戈弃与四个汉子仍然趴在地上酒醉不醒。屈志、晋灵等人於昨日午夜返回洞府歇息,如今的半山腰上冷冷清清。唯有山坡上的那座石亭,依然静静的矗立在晨色之中。

於野看向寂静的山谷,又打量著身旁的朵彩与邛山,两人虽然酒意已消,却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走吧——”

他拂袖一甩,御风而起。

“便这么走了,不与各位道友辞行?”

朵彩诧异道。

“嘎嘎,有缘自相逢!”

邛山挥舞双袖原地一转,带著一股旋风冲天而起。

“哼,邛老儿,又在卖弄你的遁法,本仙子与你切磋、切磋!”

朵彩身形一闪,隨后追赶而去……

三日后。

於野与朵彩抵达丰都城。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邛山被他提前收入御灵戒。

入城之后,许是守城妖修的稟报,即刻接到昊石城主的传音,吩咐两位头领返回洞府待命。

两人无意在城中閒逛,直接返回洞府,封住了洞门,各自歇息。

在外奔波半年之久,又连日往返六七万里,於野也是倦了,他在洞內铺设一层晶石,其中妖石、魔石、灵石混杂。隨著他打出《裂石诀》,数百块晶石顿时炸裂而气机奔涌。他缓缓盘膝坐下,便在行功吐纳之际,他忽然察觉停滯已久的修为境界有了提升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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