邛山尚未答话,邛岭已抢著出声,言语神態颇为恭敬,显然將於野视为逆转胜负的关键人物。
於野急忙发出一声呼哨。
而银蛟杀心炽盛,对於他的召唤置若罔闻。他不敢耽搁,闪身飞遁而去。
“咦,於师弟能够施展神通……”
文桂与盛怀子大为意外,邛山与邛岭等狐族男女也是颇为惊奇。
只见混乱的狼群之中,两位修士在暗中布设阵法。而那头巨狼仍在挑衅,一步步將银蛟引往陷阱之中。
那头银蛟固然强大,却不知人心险恶。
眼看著奎炎与两位修士的诡计便將得逞,突然飞来一块玉符,便听“轰”的一声惊雷炸响,肆虐的雷火横扫四方。
与此同时,於野飞遁而至,银蛟为雷火惊嚇,连连后退,他趁势跳上蛟背,叱道:“滚回去——”
“鏗、鏗——”
银蛟狂吼两声,凌空跃起,摇头摆尾之间,已落在眾人的面前。
其七八丈的身躯,满身的银色鳞甲,粗壮的四肢,锋利的爪牙,凶残、暴戾的气势,以及隱隱呈现的龙威,使得狐族的眾人无不面露惧色。而邛山与邛岭虽也敬畏,却各自鬆了口气。
於野跃下蛟背,嘴里叱呵一声。银蛟顺从趴在地上,犹自摇头摆尾而神態狰狞。
此时,或许是难以取胜,成群的妖狼已缓缓退向远方。
诡计落空的奎炎变成中年男子的模样,他带著两位壮汉与两位修士奔著这边走来,却在数十丈外停下脚步,衝著银蛟与於野凝神打量,疑惑道——
“你是何人?”
於野背起双手,往前两步。
而他尚未出声,邛岭再次抢著答道:“这位是我狐族的於头领!”
我何时变成狐族的头领?
於野诧然回头。
邛岭与狐族的男女老少衝著他举手致意,便是邛山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於头领並非狐族中人,为何多管閒事?”
“哦?”
於野看向奎炎与他身旁的两位修士,道:“那两位道友亦非狼族中人,又该怎讲?”
“古年道友与卢川道友为我邀请的供奉,並非外人。你却带著两位帮手与一头灵蛟,使我奎木族处境堪忧,为了平息两家纷爭,请你滚出秘境!”
古年?
於野的眼光一闪,神色一凝。
叫作古年的修士,中年光景,留著短须,元婴八九层的修为。叫做卢川的男子与其相貌相仿,也是元婴高手,他身上好像多了一丝阴寒之气?
而奎炎的蛮不讲理,令人嘆为观止。狼族的蛮横霸道,也由此可见一斑。
“嘿!”
於野忽然笑了一声,道:“古年与卢川道友若是滚出秘境,我也不妨一同离去,如何?”
“哼,休想!”
本以为奎炎应该斟酌一二,谁想他一口回绝,恶狠狠道:“今日我奎木族全无防备,难免吃亏,改日再战,老子杀了你!”
他倒是为人粗暴,行事简单,丟下一句狠话,转身大步离去。
而古年与卢川离去之际,衝著於野丟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嗷嗷——”
於野尚在琢磨那两位修士的来歷,身后响起一阵怪叫声。竟是狐族的眾人在欢呼,此战的获胜著实来之不易。
“鏗、鏗——”
更为古怪的叫声响起,银蛟猛然起身回头怒视。
眾人大惊失色,慌忙后退躲避。
於野唯恐出现意外,只得將银蛟收入御灵戒。狐族的男男女女再次欢呼,並衝著他与文桂、盛怀子施礼道谢,接著又口称邛长老,向邛山举手致意。三位来自燕州的修士倒也淡定,邛山却是脸泛红光、神色焕发。
片刻之后,邛岭带人焚烧狼尸,搬来石头堆砌石墙;邛山从峡谷中找出几面阵旗,吩咐邛岭修葺原有的阵法,並留下十多位狐族的青壮看守峡口,然后与族人们簇拥著於野、文桂、盛怀子踏上返程。途中彼此不忘谈论奎木族邀请的供奉,却无人知晓两位修士的来歷。而奎炎的改日再战,却为此战的获胜蒙上了一丝阴霾。
天明时分,回到灵狐村。
湖边的树荫下,一位老者带著几个孩子在翘首期待。见到眾人归来,孩子们欢呼雀跃,老者则是丟下竹杖、整理衣著,举手相迎。
邛山抢上前去,躬身一礼。
“族老,邛山不负重託,此战大胜奎木族!”
“呵呵,善哉!”
於野听到族老的称呼,暗暗点了点头,遂又微微一怔,与文桂、盛怀子面面相覷……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枝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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