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岭。??? ????????.?????? ???
辛家的宅院里,奎炎与邛山在饮酒。
身后摆放著石桌石凳,而两人却喜欢席地而坐,一边吹著山风,一边抱著罈子饮酒。
穀雨过后,又是一年初夏来临,正是草青花红的时节,看著辛家岭的山色,饮著美酒,吹嘘著曾经的岁月,著实令人愜意无双。
“此地颇有几分奎木村的安逸,可惜老子回不去了,来日另寻一处所在,你我重新打造一个村子,嗯,名为狼王村!”
“哼,为何不是灵狐村?”
“哈哈,你老狐处处与我作对。罢了,村子便由於头领命名,看你有何话说!”
“头领尚未出关呢!”
“哎呀,你我均已出关,他却没完没了,二十年了,也该现身了!”
两人说到此处,禁不住抬眼看去。
数里外的山峰之上,树木掩映之间,隱藏著七个山洞,左右均是洞门大开,已空无一人,当中的山洞却依然洞门紧闭,那正是於头领、於野的洞府所在。
正如所说,来到辛家岭已有二十个年头,眾人均已出关,唯独於野没有动静。辛九在数年前出关之后,她將辛家岭託付给了朵彩,便带著辛悔离去,至今未见迴转。羌齐为了打探消息,也时常带著朵彩外出走动。於是奎炎与邛山留下看家,以免尚在闭关的於野遭遇不测。
“人族与你我不同,闭关动輒数十上百年。而一旦出关,必然不同凡响!”
邛山也是歷经红尘的高人,熟知人族修士的修炼之法,而奎炎对他的说辞不以为然,道——
“人族弱不禁风,唯有苦修,方有所得,却不比我奎木狼族,酣睡之中也能吸纳天地灵气!”
“你瞧不起於头领?”
“咦,我何曾说过这话?不过,於头领若无金鼎相助,赤手相搏,我不输他!”
“嗯,你方才所言,我定当转告於头领!”
“老狐,你不仗义啊,说笑而已,岂能当真,饮酒……”
山洞內。
於野寂然独坐。
他双目低垂,气息皆无,似乎生机停滯,整个人寂静如水。而在他的面前三尺远处,悬空坐著一金色的小人,正是他的元神,犹在吞吐灵机,周身光芒隱隱,並呈现出化神八层的威势。
须臾,小小的元神身形暴涨,竟如真人大小,隨之气机盘旋,闪烁的金光將幽暗的山洞照如白昼,遂又倏然缩小,並缓缓隱入於野的胸口而消失不见。
与之瞬间,沉寂中的於野突然衣袍鼓起,气势飞扬,肉身几近透明,四肢骨骼时隱时现,並透著闪烁的金光,继而光芒淡去,肉身缓缓凝实,並慢慢睁开双眼,悠悠吐了一口浊气。
又是二十年?
於野眉梢耸动,两道凝如实质的光芒在眸子里一闪即逝,他低头看著满地的灵石碎屑,眉宇间多了几分思索之色。
妖域的灵蛟谷,龙巢,仙域的灵墟,龙潭,化龙池,沐风城,霸下城……在四位炼虚高人的追杀之下,千辛万苦逃到魔域……最终救了辛九,抵达辛家岭,就此闭关修炼,转眼过去了二十年。
记得闭关之初,两年疗伤,之后三年提升一层修为,竟然出奇的顺利,直至化神八层的境界,修炼的进境变得缓慢下来。
莫非是还魂果的缘故?
於野举起双手,轻轻握紧拳头,筋骨一阵“噼啪”脆响,暖玉般的肌肤透著淡淡的金芒,一股强大的力道在体內流淌奔涌著蓄势待发。
吞服了三十三枚还魂果之后,他筋骨的强健、经脉的粗壮,与肌肤的坚韧,以及四肢的力气,皆远胜从前,吸纳灵气与修为的提升也更加顺畅,当年的天神寺之行一直令他受益至今。
而洞中无日月,有了奎炎与邛山的整日叫嚷,他知道洞外的春夏秋冬,与辛九、羌齐等人的动向。辛家岭安然无恙,便也不用急著出关,接下来的日子里,不妨潜心修炼神通。至於古原城、魔域、仙域等等,暂且拋在一旁。对付不了愈来愈多的强敌,又何谈披荆斩棘一路往前……
岁月如水。
当又一年的初夏来临,奎炎与邛山依然守在辛家的院子里,却一个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个倚著石几闭目养神。
安逸,令人忘忧。哪怕是凶猛的狼王,狡诈的老狐,也渐渐习惯了辛家岭的安逸时光。不过,或许是得益於妖族的天赋神通,哪怕是置身魔域,整日里饮酒酣睡,两人的修为依然在慢慢提升。
而院子里多了一人,朵彩。
她独自坐在正屋的厅堂中。
屋檐下掛著藤蔓,一朵野花迎风绽放,为此间平添了几多生趣,只是奎炎的鼾声打破这一方难得的幽静。
朵彩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数里外的山峰。
已近三十年,於野仍未出关。他究竟想要怎样,总不会一步登天,修至炼虚境界吧?
他神通多变,善於隱忍,性情外冷內热,且为人颇具担当,否则也不会有一帮同道死心塌地追隨左右。而当初他声称来自仙域,因故丧失修为,流落黑风城,直至他遭到仙域高人的追杀,方才知晓他满嘴没有一句实话。
他与他的一群道友,究竟来自何方?
而在他闭关期间,辛九或许是忙著对付仇家,已带著齐家子弟逕自离去,她则是藉助她女修的身份,帮著羌齐外出打探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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