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北镇抚司。赵王与汉王在练武室内,两人都一身铠甲,手握长刀,各站一边,打算比试一番。

赵王见汉王眉目之中都是戾气,便开口说:“二哥,你与三弟我这般认真,叫我担心一会儿不能活着出去。”他的功夫其实不在汉王之下,这番言论不过是调笑罢了。

“三弟真爱说笑,你二哥我不是认真,而是在刀山上下不去。”江南的事儿把他搅和的已有大半月未曾好好睡着了,他怎么会有好面孔对着人呢?手中长刀紧握,弓步跨开,微微弯腰,刀刃向外横着举在胸前。他看着赵王,难免要想到自家三弟一母同胞的太子。这一次,他觉得是太子给他下的绊子。“来!”一声大喝,好似要将心里的不痛快都宣泄在这刀刃之上。

对面的人何止是动真格,那是起了杀心吧。赵王敏锐地用刀抵在身前,将汉王的来势汹汹给挡住。两人的长刀相交,发出刺耳的声音,双方互不相让。赵王趁机反转身子,用自己的刀锁住汉王的刀,以攻为守。“二哥,今儿三弟要是死在了你的刀下,你可是舍得?”虽然两人并非出自一母,但打小一起练武上战场,跟着朱棣打靖难之役再到边关守卫,感情上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赵王如若死在了自己的刀下,汉王舍不得。不单单是舍不得这位与他一起驰骋过战场的亲兄弟,更是舍不得赵王手里的北镇抚司。也就是一瞬,汉王将刀收回。他将自己的头盔摘下,自嘲一笑说:“三弟是我至亲的兄弟,我当然不舍得。”他慢慢走下台阶,将手中的长刀扔在地上,头盔放到一旁的座椅边的茶几上。“不知这一次江南的事情要如何发落。”他此时还尚且不知皇帝知不知道自己的这档子事儿,更是不知在朝堂上会惹出多大的风雨。太子一党的人又会如何对他口诛笔伐。

赵王瞧他一身的颓丧,他将刀收入刀鞘,走到汉王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膀,宽慰说:“二哥其实不用太过焦虑,那魏忠宝不是将那陈大人移交给了刑部嘛。这也许就是转机?”刑部是汉王一党的人,前漕运总兵官的罪名汉王他们也可以参上一脚。

“说是如此,可太子那边都是文官。文官的嘴啊,比杀人的刀都狠,能活生生地将我剥掉一层皮。”汉王非常担心这件事情会被太子一党的人给弄大,到时候不好收场。毕竟,天下不是朱家人说了算的,是百官和百姓信服才可。

太子又如何?百官又如何?天下至尊的位置依旧是朱家人在坐。赵王摘下头盔,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在三弟我看来,二哥是杞人忧天了。你现在得看爹爹怎么想才是,家事政事不过就是他的一句话罢了。”他坐靠在椅子上,呷了一口茶,表情很是悠哉。

汉王坐到他边上,抿唇细想赵王的话倒也是没有错。皇帝一向偏爱他,也许这一次会保他呢?“不知爹爹有没有收到这案子的供词?”他去苏州找魏忠宝的时候,魏忠宝在南京诏狱审人,等他去南京,人又给带去了京城。每一步他都恰好晚一步,不知这最后结局是会晚一步还是早一步,亦或是刚刚好?

赵王见他眉头紧皱,笑着说:“爹爹一定收到了供词,魏忠宝做事从来都是稳、准、绝、快!”他轻叹一声,啧啧继续说道:“此人若是可以站在我们这边,不失是一枚绝顶的好棋啊。”能在皇帝耳边说上话的人都是有用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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