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意志，共同描绘了一个结果。
诸皇的意志不可阻挡！
“那么，”
“请问，血食的道德问题。”
“这无尽星空，在人皇在世的年代，必然大部分生灵都是人族，歷史人族诸皇都是修炼无情道吗？”
江定並不在意恐嚇，淡淡问道。
道德。
这个词汇在高阶修仙者之间显得有些奇怪，不合时宜。
无论是正道还是魔道，全都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说出道德会让人耻笑，因为这似乎不是一位高位者应该考虑的问题，显得太过软弱了。
但是，站在人皇的角度，並非如此。
自古成大业者，必定有非凡之志向，非凡之意志！
这样顶尖的生灵，是有区別於大多数修士的理想的。
比如太上大日古皇，他就有浓厚的人文价值观，平等看向每一个修仙者，每一个凡人，给予他们人格上的尊重。
比如歷史上的太阳古皇，他崛起在一个人族艰难，为奴为仆，为血食的时代。
那时的人族团结到了极点，一位位人族强者甘愿为种族牺牲，甘愿为年轻还未成道的太阳古皇牺牲，许多次无数人族强者甘愿死去，就是为了掩护太阳古皇逃离，无怨无悔。
那些特殊时期的人族诸天强者团结、奉献、无私、牺牲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留下来的诸多歷史记录在后人看来完全不可信，天方夜谭，被认为必定是太阳仙朝时期被人为修改过的歷史。
但是江定和许多人皇知晓，这就是真实歷史，特殊时期的人族歷史。
还有北斗古帝，这位古帝在歷史上有大气魄，传道诸天，对於万族有大爱，平等对待每一个种族，每一个生灵，平等到了让人族诸多强者怨恨的地步。
这位古帝在种族政策上太过极端，比太上大日古皇都要极端太多，完全没有人族人皇应该有的种族立场。
在他统治的时期是非常璀璨的仙道盛世。
在他逝去后人族经歷了极其黑暗血腥的沉沦，无数人族生灵死去，在许多时期甚至整个无尽星空人族除了囚笼中豢养的人奴外都灭绝了，这是一段无数人族强者难以回首的岁月。
许多人族强者认为，北斗古帝並非人族。
如此种种，从歷史上看，每一个人皇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观价值观，大多数还是心怀天下苍生的，並非许多修士臆想当中极端血腥，视天下苍生为螻蚁，心中是有一些慈悲的。
仁慈和慈悲，是一种潜在的危险。
高阶修士冷漠残酷，是一种自我保护。
而人皇，有资格仁慈。
除了少数九死不悔，百折不挠成道的特殊例子，人皇的人生，极少是苦大仇深的。
他们的天资才情太恐怖，智慧太过惊世。
社会无法毒打人皇反而常常被人皇毒打，这样一路成长过来的他们往往觉得世间有爱，处处美好，充满人性。
——事实上，在人皇的视角，大部分人都是好人。
不是偽装就是真的。
因此，在许多人皇的眼中，血祭大量人族生灵，是一种有点不道德的行为，会让他们心中微微有些难受，道心会受到一定程度的衝击。
纵使衝击不多，却也是衝击。
对於极度骄傲，无敌天上地下的人皇来说，这种稍稍的道心衝击是不可接受的，对人皇来说是一种羞辱。
“血祭和血食，道德————”
扭曲黑影果然沉默了一瞬间。
当代人皇果然是他们的同类，每一个问题都直指他们的內心最深处。
“道德，可弃。”
“为了成仙，小节可拋。”
扭曲黑影的声音在迴响，一个个浑厚、冷漠、刚毅、柔媚等的声音在迴荡，代表了一尊尊人族皇者的意志。
在他们的心中，对人族生灵的慈悲本来就只有些许的地位。
如今，弃之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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