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我改了布局,前段时间刚竣工,还跟陛下商量过的。”熙宝一点一点的提醒,含笑着,“也重插了新的树啊草的,冬季全是光秃秃的枝,陛下匆忙经过不在意。现在该长叶的都长叶了,该开的也都结朵含苞了,陛下竟认不出它们了。”
“是了是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拓跋珪想了起来,抬手指了出去,“前面点缀的紫薇好像就是我提议的。”
“是啊,还有前面的亭子,我跟陛下争论了好一阵子了。”
“哦,那快去看看。”
果然两人逛了一圈,拓跋珪精神好了许多,熙宝看着也欣慰。
亭子不算大,配合着蜿蜒的小路却是别有一番趣味。略走进些,竟传来清脆活泼的声音,大声嚷嚷着,似不满的意味。
“我爹太过分了,就这么轻易的把我给抛弃了,看我以后还认他。”有少女放肆的发着脾气,似乎受了不少委屈。
随后就是侍女小心翼翼的安慰,“娘娘,大人他未抛弃你,他把您许给了魏国最有权势的男人,有多少人都红了眼啊。”
“你就在这高兴吧,我和皇后还有事,先走了。”显然,拓跋珪也不想在身上耗费感情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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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权势的男人。”少女冷哼,不屑道,“我才不稀罕了,我刚来没多久,就看到大夫在蓬莱殿附近进进出出的。”
“父王,母后。”最先走来的三个孩子是齐王拓跋嗣,皇子拓跋绍,还有魏帝最疼爱的七公主拓跋玉儿。
“算,君无戏言。”
“真的啊。”清妃不等人宣自己就激动得站了起来,“那陛下您可要说话算话啊。”
众人惊然转身,连忙上前行礼,“叩见陛下,叩见皇后娘娘,昭仪娘娘。”
不知为什么,虽然清妃露出怯生生的表情,但见她隐隐泛光的眼眸,她似乎并不害怕熙宝。
“都平身吧。”拓跋珪缓缓走近,步态轻盈。
拓跋珪和熙宝到的时候他们已经赛上了,几位教习的先生都在,连拓跋玉儿也来看热闹了。
“奴婢帮您打听过了,那是当年陛下征战沙场留下的旧疾,不碍事的。”
拓跋珪并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纯属是一片爱怜之心。说到底她也是被人利用,对这样年幼无知的少女也就走个过场,回头找给理由再将她送出去,也算护她周全了。
清妃跳着旋转,欢呼道,“那太好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避免皇子们受伤,还特地请了两位太医候着,防护、打下手的侍卫更是站成两排,随时待命。
清妃作为理国大臣送进宫的政治工具,是有强烈目的性的,甚至是给予她一定任务的。怎么粗略看上去竟是如此单纯冒失的丫头,这种丫头咋咋呼呼,拓跋珪已经明言不会宣她,那她在深宫中又能做什么了?
清妃一惊,极为委屈的抬头看向拓跋珪,可怜楚楚的为自己辩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刚刚还嚣张的气焰,在熙宝强大的气场前立马就萎了,拓跋珪见她年纪尚小,与他心爱的女儿拓跋玉儿一般大,就被她的父亲当做政治工具送进宫里,还得冒着做守寡的风险,心下不由得升起怜爱之意。
这少女行为放肆,在后园内公然议论帝王,言下还带着不好的隐喻。
“放肆,你敢让陛下发誓,简直大逆不道。”熙宝眉头一拧,再次斥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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