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许嘉玥颔首，两人离开了这个地方，身后的一对情侣还在辩论。沈慕山自然不会反驳。

“人都有好奇心。好奇心害死猫，虽然害不死我，但是也浪费我的时间。”

“那个时候想换房子，但是后来不想换了。”她转过头来，眸光潋滟，“而且，***扰电话从来都不是你不留给她，她就找不到你联系方式的。”

她扯了扯嘴角，把桌上的文件都收拾好了。

无人打扰，这一觉她睡了三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许嘉玥目光落到他手上的书本上，已经翻到最后的部分了。

“为什么？”

但许嘉玥之前工作的那一层，灯却还亮着。

她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许嘉玥已经不再那么疏远他了。

许嘉玥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如果不是因为要嫁给爱情而结婚的话，那这一辈子该多可怜。”

沈慕山轻笑出声，问她，“究竟是谁惹你那么不高兴了？”

许嘉玥笑了笑，灿若星辰。

“***扰电话很锲而不舍。”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很是随意。

“哦？”沈慕山挑了挑眉，“打多少折？”

“你说想先考虑学业，好，我等你。你说想拼一拼事业，好，我等你。你说想先存点钱，以后去度蜜月，好，我等你。”

微微一愣。

“醒了？”

是。

没多久，那群叽叽喳喳的人就发现自己倒霉得很。不是被扣工资，就是被降职。

女孩子捧着，神色有些激动地看着跟前的男生，“我从二十岁等到了二十七岁，我已经不能再等了，你明白吗！”

“你猜，后来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她的语气变得轻快了起来。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所以必须结婚？还是因为，年龄大了，就要找一个人嫁出去？又或者是，因为身边的人都已经结婚生子，所以自己如果不这样，就显得很不合群？”

轻哼一声，勾唇，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操作。

当初的她也是这样，怕人说闲话，所以用力拼搏。

电梯很快到了底层。

“现在手机都不知道怎么搞的，一边说着帮你拦截了短信，一边还提示你有拦截短信。”

车水马龙的街头，有人在求婚。

“也不想想，为了一个男人，不仅埋葬了自己的青春，还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是多么可怜的一件事。”

她一头雾水，想再问，可人家已经不再搭理她了。

而那个以为自己“房子”很贵的，给许嘉玥打***扰电话的女人，则彻底被自己的公司炒鱿鱼了。

沈慕山坐在一旁的会客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翻了一页手上的书。

沈慕山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道，“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把联系方式留给对方了。”

至此，许嘉玥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些让她不高兴的人，统统都变得很不高兴了。

“不看了？”他问。

电梯已经下了好几层，外面一片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了。

上班的时候，他们是大老板跟员工；下班的时候，偶尔会一起相处。

他穿着一件西装背心，单手插在裤袋里，面无表情地看向大窗外的景色。

“我逼你？”女孩子的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浓浓的哀怨，“我爱你，所以想要嫁给你，没房没车我也愿意。可是，你说我在逼你！”

“心情不好？”

她咕哝了一句，“还不是要让人去看？”

她感慨到这里，神色忽然有了变化。

“现在的人，大多都没有想过，为什么就跟现在的这个人结婚了。”

但许嘉玥知道，不是这样的。

“在看什么？”

等她收拾好自己，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沈慕山已经把书放回了原位。

“在想，我们下去了，人家会不会已经走了。”

沈慕山眸色沉了沉。

刚刚睡醒，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里带了几分娇嗔。

“嗯。”沈慕山应了一声。

顶层办公室已经没人了。

她站起来，把灯给打开。

“我，我做错了什么？公司为什么要解雇我？”她两条眉毛挑得高高的，声音也十分尖锐。

小助理神秘兮兮地指了指上头，道，“听说是个大boss，来头很大，他一发话，谁敢留你？”

沈慕山敛去了笑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沈慕山依然不动声色，每天挪一点，每天进一点，像是一个精准的猎手，每一个动作都能准确捕捉到猎物的痕迹。

“小吴，通知策划部，下个周一开会。早上十点半。”按下内线电话，小吴的应答声清晰可见。

“是求婚啊。”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感慨。

“嗯？”沈慕山挑了挑眉。

她狡黠一笑，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笑意，“她摔了下去，结果下面是个天台。她扭到了脚，疼得动不了。正好呢，那家的主人是个男孩子，那天正在天台上晾衣服，发现天上忽然掉下个小姑娘，震惊之余，还把她背去了医院。”

“后来，小姑娘就跟那个男孩子在一起了。没多久，她就收到了那个男孩子的求婚戒指，然后两个人在一起了。”

许嘉玥的眼睛亮亮的，嘴角微翘，“是不是没有想到？我看这个新闻前半段的时候，还觉得很蠢，看到结尾的时候，才想到……其实，可能爱情本来就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它发生的时机、概率、对象，一切的一切，都是说不准的。”

沈慕山不发一言，等她说完了，才慢慢悠悠地开口，“如你所言，一切都是说不准的。”

他顿了顿，眸色渐深，“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