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身后的宫女们依次上前,和众女一对一面对面站着,逐一观察她们的体貌,不时轻轻捏一捏她们的肩膀和腰臀。“那看来,只有到内室检查喽。”
衣服一件一件从纪雨瞳的身上褪下,玉雯本来毫不在意,可是纪雨瞳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优雅举动吸引住了她,玉雯渐渐呼吸艰难起来,她没想到,一个女人褪去衣物的举动能够这样迷人,甚至是魅惑住她这样一名同为女人的人。
玉雯道:“照公公这么说,是一个都不用筛选下来了。”
玉蓉笑着道:“这下,公公得回避了。”
玉雯道:“各位妹妹们,最后一项,我们要入内室检查,请各位妹妹随你们附近的姐姐进屋。雨瞳妹妹,跟我来吧。”
玉雯返身把门关上后,道:“雨瞳妹妹,请褪尽身上的衣物。”
纪雨瞳等人,毕竟是大藤峡那里寨主头领、土官一类人家的孩子,大世面多少是见过的,虽然性子比苏浙女子泼辣大胆得多,不过该乖巧的时候她们也懂的乖巧,一群人排成五排,每隔四五尺站了一个人。
玉雯道:“妹妹有所不知,本来,你们是顶着宫女之名进宫,不用经过这些检查。不过,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见到你们的画像后,决定以简化的选妃流程对你们进行筛查,每一个入宫的姑娘,在成为后宫的主子之前,最重要的就是最后一关了。”
这院子的名字是周太后特地为今天进宫的众女起的。
其实,在纪雨瞳入宫之前,卢永专门指点过她,她那种死鱼眼一上一下的造型,虽然极度丑化了自己,不过太着痕迹,反而会让自己成为别人注目的焦点,只要在化妆上面稍微动一点点手脚,便可多少遮掩她的绝世容颜,再加上纪雨瞳会使用各种眼神,让眼睛变得涣散一些,便能隐于众人之中。
玉雯道:“万万不可在我们面前称奴婢,我痴长你几岁,就叫我玉雯姐姐吧。”说完,她仔细打量了纪雨瞳。
周太后在她们临来前,曾叮嘱过玉雯,最后一道关的检查要由她来负责,指明了的人正是纪雨瞳。本来,她以为纪雨瞳是怎样一个沉鱼落雁、千娇百媚的美人,没想到,竟然也只是中上之姿。玉雯心里暗道:“太后娘娘让我按照目波澄鲜,眉妩连卷,朱口皓齿,修耳悬鼻,辅靥颐颔这几条比对,她只有一条勉强符合,为什么太后娘娘会如此在意她呢?”
怀恩道:“其实,这第一二轮就是个过场,我看这些丫头,都是减一分则太瘦,增一分则太胖,细瘦而不干瘪,丰腴而不臃肿,四肢匀称,五官端正。”
纪雨瞳羞红了脸,以几不可查的幅度点了点头。
玉雯上前一步,甜润的嗓子道:“各位妹妹,请依次喊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怀恩一眼瞧过,便知其中气氛让众女觉得害怕,笑着轻声道:“丫头们,都过来吧。”
纪雨瞳听见有人唤她,连忙应道:“奴婢是纪雨瞳。”
“那他?”既然是以俘虏的身份进来,玉雯对于纪雨瞳心上人的下场有了明确的答案。
一时之间,一声声如清泉涓涓流、如银铃轻轻响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从璞玉院的高墙之内传了出来,墙外匆匆来去的宦官宫女们无不驻足,听着天籁般的声音。
玉萱带领众女来到了一个院落。
院落的尽头,怀恩站在最前,其次是玉蓉和玉雯,再其次站了一排宫女。
玉雯见她反应如此之大,惊道:“妹妹有心上人?”
当纪雨瞳如白玉凝脂般无暇的胴体一览无余地出现在玉雯面前的时候,玉雯简直是心旌神摇,她轻轻靠近,抬起手,抚摸起纪雨瞳柔滑如缎的肌肤。
被她这么一说,纪雨瞳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
怀恩道:“就你们鬼精鬼精的。她们啊,虽然将会以宫女的身份至各处,不过一定要保护她们的周全,她们当中,很有可能会出几位主子呢。”
“排好队,站好喽。”
众女在宫女们的带领下,进入室内。
玉雯大出意料之外,道:“妹妹的干爹是?”
“是卢永卢公公,玉雯姐姐,我干爹没有骗我吧?”
“没有,没有。”玉雯机械地回答着她,周太后、王皇后、怀公公、卢公公,他们居然都如此关注她眼前的这名女孩子,她究竟有何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玉雯刚才那句话让纪雨瞳对于明日的憧憬担心了起来,她不由得开始紧张:“玉雯姐姐,那我什么时候能够见到士元?”
当她哀怨焦急的声音把玉雯从震惊引发的思索中拉回来后,玉雯抬眼看她,一种更强烈的震撼让玉雯定定不动。
纪雨瞳道:“玉雯姐姐,怎么了?哎呀……”她想到玉雯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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