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最近您的头发掉了不少呢。”香寒把缠绕在紫檀木梳子上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绕成一小团,放在了挂在腰际的香囊里。万贞儿愣了下,问道:“你说什么?”

香晴道:“娘娘,最近您变了好多。”

为了摆脱这个梦魇,万贞儿问香寒道:“香寒,京城中哪座寺庙的香火最旺?哀家最近老是睡不好,想到附近比较有灵气的寺庙上上香,求个平安符,压压胸口的惊。”

香寒道:“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没有考虑周详。”

万贞儿柔声道:“这是在宫外,有何不可,何况,哀家想自己撑着伞走在雨地里。来吧,给哀家。”

香晴道:“娘娘,这不怪你……”

万贞儿坐在巨大的铜镜前,香寒帮她梳理着头发。万贞儿的发质很好,秀发乌黑闪亮,竖直垂下的时候,发梢几乎能达到腰身之间。

香晴连忙道:“没……没什么。”

香寒道:“娘娘,汪直他经常出宫,他曾经跟奴婢讲过,西顶庙由于是皇太后祝厘之所,所以人气特别的旺,里面的娘娘挺灵验的。”

“娘娘,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昭德宫中的宫女和公公们,每个人都很担心您呢,您看您,脸色是多么地憔悴。”

香晴低下头,小声道:“香晴真想再看一看那个英姿勃发的你。”

万贞儿道:“你也知道那里是母后祝厘的地方,哀家就是去,也不能去西顶,母后是皇太后,哀家是皇贵妃,如果给别有用心的人联系到一起,还不知道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朱见深怕万贞儿触景伤情,把所有能勾起万贞儿关于佑康回忆的东西统统扔掉,但是,万贞儿偷偷留了一件小孩子贴身的肚兜,压在了箱子的最底下。

虽然诧异,他们还是照着万贞儿的话做了,毕竟,绝对服从是他们的唯一选择,而且,天子脚下,应该还没有人张狂到对迎面而来的陌生人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来。

香寒道:“娘娘,今日有雨,还是改日再去吧。”

“是,主母。”

万贞儿道:“你不用劝慰哀家,哀家也知道,这是心乱如麻后的想法,不过哀家还不会自怨自艾,钻牛角尖,走死胡同的,放心吧。”她看了看有序分布在她前后左右,神情警惕的大内侍卫,“不要这般戒备,害得行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远远地躲着走。现在你们就把自己想成大户人家的护院,护院跟着主人出来,用得着那么大的气场吗?来来,放松,走到哀家的身后。”

万贞儿道:“不碍的,就去北顶庙吧。这几日梦里头总是能梦到佑康,哀家要捐香火钱,请佛祖保佑佑康来世健健康康地投胎做人。”

香寒道:“除此之外,就要数北顶庙了。不过北顶庙周围小商小贩挺多,鱼龙混杂,奴婢怕会有意外事情发生,惊扰了娘娘。”

万贞儿不想搞到黄土铺路、泼水净街鸣锣开道、闲杂人等不得出户、以免惊驾的地步,只在大内侍卫中挑了十多个眼熟顺眼,身手不错的,换了身便服,带着香晴和汪直出宫。

万贞儿叹了口气,自从佑康死了后,她总是唉声叹气:“每次看到哀家给佑康准备的小衣服,总是要伤感上一阵子,怎么能不掉发。”

在到北顶娘娘庙山门殿的时候,人便多了起来。

虽说大内侍卫们气势上收敛了很多,不过多年在宫中熏陶出来的华贵霸气,举手投足间,还是流露了出来。

京城里的人,又是眼睛极其刁钻的,哪些人非富即贵,哪些人是平头老百姓,他们只要瞧上一眼,便区分地开来。

在万贞儿举着伞走过的地方,所有人都恭敬地让了开来。

也许是被侍奉地久了,万贞儿坦然接受着,完全忘记了给自己设定的只是有钱人家主母的身份。在京城,只是有钱的话,是受不了这种待遇的。

眼光刁钻地不光是香客,还有北顶庙的方丈,别看整日素斋,居然也面容红润如一尊开怀而笑的弥勒佛,他走到万贞儿的面前,行了个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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