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炳文倒下后,校场上,怀恩一行人能说得上话的,没有一个清醒的了。于是,再次喝酒的时候,能推的推,能洒的洒,本来有一斤量的人,说什么连四两也喝不下去了。
周围不明就里的军官们看了后,再次爆出大笑。
“哈哈……”校场里的粗人们撑着腰笑了起来。
朱炳文生性好强,在斗酒方面更是不甘人后,大嘴一张,一碗酒几乎一滴不漏。
昊祯留意了下,酒坛子外观上是一模一样的,只是,亲兵们搬酒的位置不一样。因为人多,所以万远调了几十坛酒过来,在不远处码了整整上下两排。负责给怀恩一行人斟酒的,端的是上一层的酒,而给鹰扬卫自己人斟酒的,端的是下一层的酒。
昊祯把就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
当万远把目光转向昊祯的时候,昊祯举起碗,在烈酒沾到嘴唇的刹那,昊祯心道不妙,因为从酒里面他尝到了淡淡的酸涩味,虽然很淡很淡,不过柳士元灵魄天生灵敏的味觉还是觉察到了异常。
“咳咳咳咳……”
就在他完全背向万远的时候,昊祯冲着朱炳文小声说道:“朱大人,注意万远,酒中有问题。”紧接着他提高嗓门,和朱炳文碰了碰碗,“干。”
“公公不用担心,只是小剂量的麻药,它会随着酒劲儿发作,等一下我们轮番跟自己人喝,暗地里提醒大家,只要大家不多喝,应该没有问题。”
万远盯着怀恩在笑,怀恩见状,也是一饮而尽。
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朱炳文手底下这些人,乍一看都跟缺心眼似的,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是贼精贼精的那种人,听千户咋咋呼呼地喊着,第一反应是,前几天没喝酒啊,第二反应是,有问题。
“什么?”
这时,大地突然微微震颤起来,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啾啾”的战马声,万远脸色大变:“不好,前方的烽火台为什么没有讯号?”
“公……公公,你先别忙走,继续帮我拍着背。”
万远看在眼里,喜上心头,以为是麻药起了作用,转脸再看朱炳文,脚步已经虚浮,兀自在那里强撑着的样子,便问道:“朱大人,还能喝吗?”
离远了一看,就像怀恩在关怀昊祯。
万远把酒坛里的酒倒完,顺势往地上一摔,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好久没有热闹了,来,我们敬怀公公以及三千营的兄弟们一杯。”
“好,万大人如此豪爽,我就舍命陪君子,走走走,带我认识认识鹰扬卫的弟兄们。”朱炳文迎着万远,两个人一下子就勾肩搭背起来,走回到主陪区。离了老远,朱炳文大手猛地一拍脑袋,“看我这脑子。”
“只是一点点麻药,要不了命的,喝多了顶多昏睡一个晚上。不过,我估计,这一晚上睡死了,可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昊祯用手肘碰了碰兴趣盎然欣赏着战舞的朱炳文,朱炳文诧异地看了看他。
“能,为什么不能,老子千杯不醉。”说完,仰面朝后,咕咚一声,睡倒在地上。
“士元,有什么问题吗?”
“西北冷,寒风刮在脸上,真像刀割一样,也只有那么辣的酒,才能够御寒,我忘了你一个南面来的人,怎么会喝过这种酒呢。”
“既然士元兄不能喝酒,我们就不勉强,来,朱大人,我们两个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刚才见你酒量,应该也是不浅,我就尽个地主之谊,陪陪你。”
怀恩走过来,拍了拍昊祯的背:“头一次喝这种酒吧。”
“是下了毒吗?”
别看一个个喝得不多,醉得倒挺快,没半个时辰,便倒地好几个,被身边的亲兵像架死狗一样架了下去。
朱炳文道:“喝多?看来大人生疏的很,第一次下药,量下得有点少哇。老子是酒没喝够,你那点麻药,根本没起什么作用。”
万远强装镇定,道:“朱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朱炳文道:“听不明白好办,那边不是还有酒吗?带到京城找个懂行的喝上两口不就明白了嘛。”本来,怀恩暗地里告诉朱炳文,先都装醉,看看万远下一步有什么动作。没想到,发生了意外状况,听动静,应该有人数不少的军队向鹰扬卫急速靠近,他必须先制住万远,然后把剩下所有的士兵整合,全力阻击敌人。
阴谋被拆穿,万远面如死灰,他不知道究竟哪个地方出了岔子,居然让人给识破了。
他的脑袋一热:“万春成,快,快杀了他们,他们是来阴谋夺取鹰扬卫军营的,外面一定是鞑靼的骑兵。”
万春成是他的死忠手下兼族人,一听这话,手里招呼,便要让所有长枪手红缨长枪前抵,步步向朱炳文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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