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回答的那么肯定,事情都过了一个多月了,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你能记得住?”两个人在更低一级的宫女熬好药后,接过来放在一个精致的小食盒里,往内藏库方向而去。

“后宫之中,确实好像只有宸妃养狗。”万贞儿冷笑着心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真有手段,用一只狗儿便把皇上引了过去。香晴,赠些银两给小安子公公买些茶果点心。”

香寒道:“平日里说话做事儿都干脆利索的,今日里怎么吞吞吐吐的?”

由于香寒本质善良,蕊儿的潜移默化,让她已经把纪雨瞳当做成自己的姐妹,并且对纪雨瞳的风采神韵向往已久,这次得以正大光明见一见蕊儿口中如神仙眷侣中的一位,她的心中有着一丝丝的窃喜。

“香寒姐姐,能不能别让雨瞳喝这碗汤药?”

香寒和蕊儿出了门,两个人对望了一眼,都知道对方心里面在想什么。万贞儿生性多疑,虽然两个人无微不至、尽心竭力地伺候着,万贞儿还是对她们放心不下,她是在耍权谋,用奴才的争宠之心相互监视着对方。

“好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哦,对了,最近有一件事情哀家一直很纳闷,不问不快。”

好久,蕊儿才开口说话:“香寒姐姐……”

“是有此事,娘娘。”

“是的,娘娘。听到狗儿的叫声后,皇上便念念有词,说要到宸妃那儿坐坐。”在明朝,皇上每宠幸一名女人,都会有敬事房的公公记录下详细的年月日以及时辰,甚至是宠幸开始到宠幸结束的时间都要记载,以作为受胎的证据。当然,像朱见深酒后***冲动宠幸了纪雨瞳这样的事情是极个别的例子。为了能够及时掌握住皇上和被宠幸者之间的一举一动,敬事房的公公们几乎待在距离男欢女爱现场很近的地方。小安子那几天特意和敬事房的公公假装闲聊,实则竖起耳朵,听起了“墙根”,牢记着朱见深和宸妃的谈话内容,以作不时之需。恰巧听到几年前御园里因为狗儿引起的冲突,终于找到了说辞。

她无法体会到,在她严苛规矩下如履薄冰伺候着的两个人,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她们常常促膝长谈,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好的,小安子,只要你心向着哀家,何必这样赌咒发誓的,哀家不过随口问问。你在宫中当差也有些年头,应该知道,宫中不守本分,妄图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宫女不在少数,皇上毕竟血气方刚,哪能经得住诱惑,御女过多的话,对龙体将会有不小的伤害。哀家之所以向你多问,是为了皇上,为了我大明的未来着想。”

“小安子以头上这颗脑袋作保。”小安子决定一口咬死,他也是个老人精,虽然从那日以后,皇上再也没有踏入内藏库一步,可是每次经过,即使是隔着两三道墙,皇上也会痴痴地望向那边,由此可见纪雨瞳在皇上内心最深处的分量。

万贞儿聪明归聪明,不过也许是始终生活在阴暗面世界里的缘故,她认为每个人都是自私的,都是完完全全以自我为中心活着,只要有上位的机会,就会无所不用其极,香寒和蕊儿在彼此都在的情况下,不会愚蠢到监守自盗,给对方向自己检举揭发的机会。

“可是娘娘这里……”

她不说话,香寒也就不说话。

两个人以很轻盈的脚步一步步丈量着距离,香寒几乎可以听得见蕊儿的心跳声。

“娘娘,我们两个人都去吗?”

“一个多月前皇上宴请过番僧答巴坚赞后,听说皇上让你陪着到处散散步,是不是?”这件事情,万贞儿本来认为没有什么,但是现在却成为了万贞儿绝对不会放过的细节。

“昭德宫中虽然贴身的就你们三个丫头,可是这事儿要紧,你们快去快回就行。”

“皇上让奴才陪他去了趟御园,在那儿好像听到了狗儿的叫声。”

纪雨瞳怀有身孕这事儿虽然在宫里头传得满城风雨,不过却从来没有人证实过,蕊儿想,如果只有她知道的话,便少一分危险。眼看着万贞儿不去求证真伪,直接让她们两个人监视纪雨瞳灌下那碗夹杂着藏红的汤药,左思右想,决定把事情告诉香寒,便道:“香寒姐姐,能不能……能不能……”

香寒道:“怎么,香柔妹妹是不是怕香寒在主子的积威之下,会听从主子的命令?”

蕊儿惭愧道:“香寒姐姐,事关雨瞳的未来,香柔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香寒道:“这也不能怪你,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我们两个人平日里虽然聊得火热投机,毕竟没有经过什么能考验我们姐妹感情的事儿,今天这事儿权当是个试金石了。雨瞳是你的姐妹,也是我的姐妹,就算不是和我们相熟的,娘娘派我一人前往,我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可是几个月后,雨瞳肚子里的孩子就会降生,到时候,被贵妃娘娘知道的话,以她的性情,我们两个人都会没命的,我无所谓,可是,我不能连累你啊,香寒姐姐。”

香寒毫不在意地一笑,道:“我这辈子苦命做了宫女,眼睁睁地看着娘娘做了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如今有机会补过,而且是天大的功劳,我为什么不做,有了这重重的一笔,上天会把我过去犯下的错一笔勾销也不一定,下辈子我就能投胎个好人家,不用被人呼来喝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香柔,这个功劳可是我的,可千万别跟我抢哦。”

蕊儿看着表情轻松的香寒,已经泪流满面,能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得有多大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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