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你们动的手,还是他动的手?”昊祯被她这么腻声腻语地说话逗乐了:“雨瞳,都当母亲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天赐是一天大过一天,而且做母亲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快快长大,哪有像你这么向上苍祈求的。”
万贞儿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们也下去吧,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哀家身边办差,别在背地里玩什么肠子,小心到了最后,玩火自焚。”
他接过刘姑怀里的孩子,轻轻亲了亲额头,很用心地亲了一下,就像父亲疼爱儿子一般:“来,恭喜我们的小天赐得脱大难,永享厚福。”
纪雨瞳莞尔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还这样想我。你呀,真是杞人忧天。好,为了我们士元,我向上天祈求,让我们的小天赐慢点,慢点长大,好不好?”
“好,刘公公说得好,来我们大家一起,恭喜小皇子得脱大难,永享厚福。”邹胜想迸发出点激情,不过他还是很努力地压制住了。毕竟,在“小皇子”被张敏“溺死”的当天,安乐堂发出笑声,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整个院子里,应该是愁云惨淡才对。
昊祯道:“哦,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只是昨天一夜加上今天整整一天,有些倦了。”
万贞儿道:“呵呵,也是,就这种人,不和哀家站到一起,死不足惜。你们两个,事情办得非常好,没有让哀家失望。”
“那好,去抱抱天赐,抱抱我们的孩子。”说到最后半句话的时候,纪雨瞳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有昊祯一个人才能听得到。
两个人道:“奴婢谨记在心。”
香寒道:“这点请娘娘放心,不光我们见过孩子活着时候的样子,汪公公带去的人也见到孩子交到张敏之前的样子,是绝对不会有错的。”
昊祯道:“雨瞳,其实我有一个很自私,很自私的想法。天赐终有一天会长大,最差他也会成为一名亲王,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就是一宫的主子,而我,始终还是个奴才,到时候,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和天赐在安乐堂累积下来的感情,可能就会被日后接踵而来的地位拉开一些距离。”他当然不能告诉纪雨瞳,他知道在闯过这一关后,纪雨瞳剩下时日不多,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从这一刻起,她的生命在做着倒计时。
万贞儿看着张敏匆匆而去的背影,啐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完,他便拜别万贞儿,心里暗暗决定给这个顶替小皇子身死的孩子一个风光的告别人间的仪式。
纪雨瞳道:“你就不用左顾而言他了,你心里面想什么,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纪雨瞳虽然沉浸在逃过一劫的喜悦当中,不过她的心,她的双眼,始终是牵挂在昊祯的身上的,他的一举一动,哪能逃过纪雨瞳的双眼呢。
“真的没事儿了?”
“真的没事儿了。”
万贞儿塌下了身板,无奈地道:“好吧。不过总算是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也是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剩下的那一个,日后集中精力对付就是了。”
万贞儿:“以后可别出这些纰漏了,哀家能饶得过你们这一次,不代表你们还有下一次。”
于是,在换手把孩子交到刘姑怀里的时候,纪雨瞳来到了昊祯的身边。
蕊儿不甘落后,抢着表功一般:“娘娘,张公公不许我们在场,把我们、汪公公带去的人,以及安乐堂的人统统赶出了房间,只留纪雨瞳和他两个人在房内。”
“哎,好嘞,刘公公。”刘姑脆脆地答应了他,走了过来。
“恭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吴皇后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眼里噙着泪,道:“大家都平身吧,哀家不过是一个被废之人,不应该受此大礼,大家也不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叫着,就喊我吴氏吧。”
纪雨瞳道:“万万不可,皇后娘娘,如果不是您施以援手的话,我的孩子此时可能已经……皇后娘娘大恩大德,雨瞳铭记在心。在我们的心目中,您永远是最最可亲可敬的主子。”
吴皇后道:“可是,哀家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有私心的。”
邹胜道:“娘娘这话让我等太过汗颜了,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
吴皇后道:“如此说来,哀家就不用太过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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