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见深道:“如果朕的身体无恙的话,为何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儿半女降生呢?每每到御园的时候,看到她们青春的样貌,朕却开始害怕起来。虽说朕这些年在昭德宫中的时候多一些,可是也曾宠幸过其他女子,为何不见她们有动静呢?”张敏跟在朱见深身旁,每天看他和万贞儿浓情蜜意如同新婚的小儿女,没想到他却藏着如此重的心事儿,他会如此的伤心欲绝。
“有什么好忌讳的,快说。”朱见深被他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急得发起火来。
朱见深从镜子反照,看到了张敏的表情。张敏显得很紧张,脸部都已经开始抽抽。朱见深掏出方巾擦了擦泪水,问道:“究竟是什么事情?难道是和朕有关吗?”话说出口后,他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一个在他看来非常荒诞的想法,荒诞到他心跳越来越快。不过,他不敢接着往下想,他要听张敏说出来。
“皇上,是不是这两日朝中有什么事儿让您难以决断,为何今日您总是唉声叹气的?”
“皇上,您还有一个孩子。”
“唉……”朱见深坐在镜子前,重重叹了口气。
朱见深纳了闷:“究竟有什么难事儿,居然朕让你说,你都不肯说。”
朱见深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惨然一笑,自言自语道:“你不爱慕朕,要离朕远远的,却通过另外一个人和朕如此之近。你不爱慕朕,春风一度,你却做出了比朕最亲近的女人做不到的事情。这难道真的是上天在作弄吗?”
朱见深道:“张敏,你说朕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皇上,小皇子现在在安乐堂。”
“寻常人家的男子,到了朕这个年龄,早已是儿女绕膝,可是朕……难道在朕百年之后,要在皇族中重新找个继承人吗?难道朕就没有孩子能够继承天下皇位吗?”哪个君主不希望自己的血脉成为后世之君,谁愿意把坐了多年的皇位拱手让给自己的族兄族弟,叔叔侄子,虽然他们和自己血脉相承。
“她……她现在过得如何?”
张敏一惊,道:“皇上,你为何有此想法?”
一时冲动之下,张敏开口道:“皇上,其实有一件事情,奴才瞒了您好久,一直不敢对您说。”
“皇上,您有一个孩子,还是位小皇子,就在柏妃诞下太子后不久,他也紧跟着来到世间。如今,应该有六岁了。”
“可是,朕没有去过安乐堂,也没有宠幸过在那当差的宫女,敬事房更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哪里怎么会有人诞下朕的血脉呢?张敏,是不是你搞错了?”
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了自己曾经日思夜想过的容貌,也想起了当日的一幕一幕。她是不是还是如当初自己见到的那样,似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了人间?她是不是还是如当初自己见到的那样,冷若冰霜?他多想再见她一面。然而,纪雨瞳却说过,她不想再看到他,如果他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便自毁容貌。
“安乐堂?那是什么地方?”安乐堂只是留给得病的公公、宫女们自生自灭的地方,朱见深堂堂一国之君,又属于那种不是特别勤于政务、、事必躬亲、宅心仁厚的君王,他哪里会知道皇宫中还有这么个地方。
“什么?”朱见深站起身来。“张敏,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朱见深道:“什么?内藏库?”虽然时隔日久,但是一提起内藏库,朱见深还是心里一震。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除了万贞儿,他还留了一点点空间给另外一名女人。
“皇上,奴才之所以隐瞒您那么长时间,那是因为一个人,只要她知道有皇上的孩子在,她是非得要下毒手除掉不可的啊,皇上。”
朱见深惊呆了:“什么?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要绝朕的后?”
话被问到了这份上,张敏反倒干脆利索起来:“是的,皇上。”
“不可能,怎么会有人这样对待朕。说,说出她的名字,朕要彻查,如果事情属实,朕要凌迟了她。”朱见深震怒了。
张敏惨灰色着脸,轻轻摇了摇头:“皇上,奴才是不会说的。”
“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如果你不说,朕这就砍了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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