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英雄宝刀未老，老娘风韵犹存 15

那样灼热的温度，强势的力道，带给她一片的空白。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失了颜色……她闭上了眼睛，脑中闪过的最后念头，居然是，他的气息竟然已经是那样熟悉。母亲忍不住笑微微的，用面颊贴上她的脸，直夸她懂事。

“合着你装睡呢？”她对着他蓦然睁开的眼睛控诉道。

姚季节一愣。

最起码，他能确定一点，想要关心并保护希希的心，他们是一样的。

陶明白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看她还有些怔怔的盯着自己，样子多少有些不自然，慌乱又羞窘。

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后来的事情，他大多已经记不得了。能记住的，就是在以为母亲要惩罚他的时候，她眼泪汪汪的在一旁认错，说“婶婶，不要打哥哥”。

有种熟悉到令人心安的气息，和着沉沉的酒意，铺天盖地的将她裹紧。

两个人忽然的贴近，让姚希希一时无措，又紧张莫名。她的脸开始发热，整个人被迫的离他近了，更近，最后，几乎是鼻尖儿对着鼻尖儿的状态。

母亲后来觉得奇怪，说你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火气。他哪里清楚，很久之后，他回想起来，也只能归结到兄妹天性上去。

何况，已有一个前车之鉴。

他那时虽还不懂这个妹妹因为早产，身体一直不算好，可也知道，她比一般的孩子要瘦弱些，真闹起别扭来，她哪里会是别的孩子的对手。他转到她身后一看，她白嫩的颈子上已经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幼稚园的老师门都过来了，怎么样哄，他都不听，只管牵着她的手，找到她的教室，二话不说，拽着那小子摁在地上，就这样扭打了起来。翻滚中，他的脑门磕到桌脚，他听到她在旁边喊他，嗓子都哑了。

他心里那个酸啊，就剩下一个念头了——爷爷可真是偏心。

她从未见过，像他那样努力得要命，也上进得要命的人。

她没有立时启动车子，眼看着姚季节的车子驶远了，他一点要转醒的意思都没有，缓慢而安稳的呼吸声，在车内显得尤其清晰。

最后，也真的是没有挨揍，爷爷反倒很欣慰的笑，说，现在季节终于知道要保护妹妹了……

“哎！”他听到姚礼仁叫他的名字，不禁怔了怔。

姚希希在车外就看见陶明白动也不动的靠着椅背，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她下意识的就放轻了动作，上了车，车里的酒气并不重，她轻轻的吁出一口气。

姚礼仁抬眼，看到从车窗玻璃里照映出来的自己，眼睛黑沉沉的。

这是他们向来宠爱并保护着妹妹，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跟一个在感情上不清不楚的人扯上点儿什么关系……或者，说起来，不论她日后跟哪个家伙在一起，他怕是都不放心，更不会舍得的。

“你你你！”姚希希一时不备，被吓得不轻。

“哥，我就怕一样。”姚季节沉默片刻，道，“万一，万一又是邱蔚成那样的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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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说是差点儿，最后不是没成么？”姚礼仁看一眼黑漆漆的车窗玻璃，“如今，谁还能没一点过去……咱们四儿，不是说她是认真的么。”

“小白……”她忍不住开了口。，却不察他已经沉默了下来。

她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

学习与生活，似是让他很是疲惫，连睡着的时候，也是紧绷着肩膀，得不到半刻的放松……她每每看见那样的他，就忍不住心疼。

“不会。”他说。

好一会儿，姚希希终于觉出气氛有些不对，先不说旁的，单单是他们这姿势，就有够暧昧的。

最后，他终于停止了动作。

姚希希靠在他肩窝，急急的喘息，大脑也渐渐的恢复清明。

她听到他在耳畔轻轻的开口，说：“下次，我就不会只是坐在车里等你了。”

“啊？”这下子，姚希希完全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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