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他？”逄敦煌问，眼睛瞅着静漪。他伸出手来，她也伸出手来，紧紧的，他握住她的手。
“就像你说的，这是我的防区。只要我想，你们家厨房里的蜘蛛几只公几只母我都能知道。”逄敦煌哈哈笑着。
“我眼下，只想先看看囡囡。”
“你不问我住在哪里？”静漪问。
逄敦煌沉吟，说：“静漪，你既然回来了……”
“敦煌，安排我见见囡囡。”程静漪望着逄敦煌，说。
看着逄敦煌上了车，车队鱼贯驶出医院后门。
逄敦煌默然半晌，说：“你回来就好。”
“好吗？我不想突然出现吓到囡囡。”她没有婉转的表达她的意愿。
“谢谢你。”程静漪和逄敦煌走到了园出口。
“我却希望你变了。”逄敦煌松开手，整了整军装，“改天见。”
程静漪微笑。
他单边眉毛一抬，说：“死丫头，还是这么着。”他没有说，在她脸上，他连堪称多余的皱纹都看不到一条。不知是他的眼神不好了，还是他仍然觉得她永远会停留在他认得她的那一年，就算是有皱纹，在他眼里也不会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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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一声清脆的报告声。
“进来。”沙盘旁边，正在与参谋们观察地形的将官头也不抬的说。他宽宽的肩膀在挺括的灰色衬衫下，若两截浑实的圆木，一动，肩上的两颗银色梅星光闪耀。“什么事？”他问话之前，指挥部里鸦雀无声。
“报告司令，中央军来电！”通讯官报告。
“念！”他直起身，目光仍没离开沙盘。顺手从一旁取了烟盒。
“陶骧部：命令你部即日起原地休整，听候调遣。程之忱。”通讯官合上电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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