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陶骧说。无垢最爱牡丹,无暇嘛,当然是玉簪。“牡丹和玉簪。”上海冬天的阴郁,有时真让人受不了。
“小四。”他说。
陶骧看着他那不拘小节的样子,微微皱眉,说:“没有。”
不过,有些东西他还是记得的。
“玉簪……牡丹……还有备选吗?”路四海咬着笔帽,含含糊糊的问。
“可是您刚刚……”
“记得提醒我买凯司令的点心。”他交待。
“替我送去孔公馆给孔夫人和金夫人。就说晚宴我会准时到。”他说。
“也是也是。孔府最洋派,晚宴没有八点是不会开席的。您先在这边吃点儿、再去那边……遂心小姐也高兴了,您也不耽误事儿。”路四海笑眯眯的也上了车,打开他随身的小纸片搜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回身问道:“司令,给孔夫人送什么合适呢?”
栀子……陶骧似闻到了栀子馥郁的芬芳。
而所有与这里有关的繁华,对他来说都像是过眼云烟,是经过便会遗忘似的单薄。
“是。”路四海收了他的小本子。
他跟孔远遒是多年的朋友。孔远遒的夫人赵家的三小姐赵无暇,她的二姐金慧全的夫人赵无垢……如今沪上的名媛、当年北平的名门闺秀。也是,她的表姐们。
“是。”路四海答应。
车队穿街而过,车辆行人纷纷避让。
陶骧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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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漪的住所离图公馆并不远,都位于法租界的西部。
她进门便坐在了门厅的沙发上,到此时她的腿才止不住的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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