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近最远的人 （五十八）
“你怎么没有答应过？怎么没有？”静漪她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的苦痛，紧咬牙关。这样冰冻般的时间过去了几秒钟，她才说：“你不能这么说话，陶骧。我是囡囡的母亲，就算我离开陶家离开你，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陶骧冷漠的望着她。
“再说，你要再婚了不是么？”静漪问。
陶骧坐端正了，点燃了另一支烟。
但他没有吸烟，任香烟燃烧着。
“这跟你没关系。”他慢吞吞的说。
“对，跟我没关系。但是跟囡囡有关系。”静漪抱着手肘。在这阔朗空洞的大厅里，她只觉得冷风肆虐。“囡囡是个敏感的孩子……况且时局不稳，我不希望囡囡还留在这里……”
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中，陶骧的面容都如此清寒……他清寒的面容、冰冷的语调，在重复着说程静漪你别对我笑，你一对我笑，我就知道你又算计我了……他到最后，不再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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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见他将字写成那样的工楷，也从未见过他用那样的印章，鲜红的一枚，血肉刻成似的……又像是锥子，直刺进心底，让她疼到麻木。她用同样的工楷，签下自己的姓名，就像她当初，曾那样端庄的站在他的身边，起初并未想过天长地久，总归后来也期盼过细水长流……
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有话问你。”陶骧说。
静漪像被雷轰了一下，全身的汗毛都炸了开来。
“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他问。
她太了解陶骧。也就太了解自己的处境。
“这更不需要你操心。我女儿，我自会护她周全。”陶骧朝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
热浪中的陶骧是如此的清寒。
那点火红似逐渐的向她靠过来，灼的她眼睛疼了，她后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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