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倒并不怎么活泼,今日不知怎么了。”之忱说着,见雁临不坐,他也站着。正好能看见外面,那两个影子在木后一晃,隐在围墙后。“等下我们进了门,你先去跟三哥说好,让他来东厅……我就去母亲那里。”静漪说着,便和之慎走上前去了。
索雁临好像意识到自己有好一会儿没有理会身边的静漪了,特地停下来,道:“你和之忱不太相像。”
之忱始终未开口。
“之忱的……”索雁临这才确信,程之忱之前说的“妹妹”,所言非虚。
“很对不住,在茶楼,让你那样尴尬,是我的不是。”索雁临的怒气似乎都消散了,余下的只是无奈和疲惫。她伸手托着兰细弱的叶子,“我只是想到我自己的心,并不能太多顾及你的处境,也不能谅解你不和我站在一处……之忱,出身不是我能选的。我父亲怎样,母亲怎样,我的家庭怎样,这些都已经注定了,也都不是我能左右的。难道你要我为了你,和他们断绝关系嘛?我的确做不到。”索雁临回头。
之慎在之忱身后,对静漪招了招手。静漪心里还有打算,便悄悄的从一边退下,捡着小道,和之慎会合。
静漪走在索雁临身边,往东厅去的路,她特地带着索雁临多绕了两个弯。
他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一对漂漂亮亮的少年少女。
之慎素来是欣赏新女性的新做派的,并不觉得突兀。
索雁临细看着面前这个秀美的少女,微笑着,道:“那你是像了母亲吗?我也想像我母亲,只可惜,还是像父亲多了些。”
那边,索雁临跟着程之忱慢慢的沿着径走向厅。
“见了母亲怎么说?”之慎笑问。
他说着竟笑出来。
车上帘子遮的密密的,他们是一眼看不到车里的人的,还好对方的车上先下来了人。
静漪和之慎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楚,车内的人早就看到了他们。
之慎一省,姓索……他看向静漪,静漪会意,扯了下之慎的衣袖,笑道:“那麻烦您转告索小姐,不知能否能请索小姐移驾,入府内用茶?”
之慎心念一动,微笑。
静漪微笑。没有给索雁临进一步解释什么。
“等下我和小十走进去。”之慎关了马车门,笑着说。一转头看着静漪,“什么朋友啊?”
“怎么样啊?”静漪拉着之慎,翘脚隔着墙上的镂空窗子往里看,木扶疏,那两人又走开了些,她看不到,“哎哟。”
静漪毕竟自作主张的安排这接下来的相会,心里忐忑;索雁临则更是进了府门便显得心事重重。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显得少言寡语起来。
索雁临这才望着静漪,略一点头。
索雁临若要让之慎形容,那就是带些冷艳的美。她不笑不说话的样子,那神气,很有些威严……还有点儿,色厉内荏。
“索小姐。”静漪微笑着说,“刚刚在茶楼太仓促,没有和索小姐正式的打招呼。我是程静漪。”
之慎忍不住拿眼看静漪——他是没说错的,这丫头端的胆大,照她这么一说,分明是故意制造误会嘛!之慎顿时觉得自己已然是上了贼船,不能中途下来……
“我去见母亲。”静漪揉着额头。
“啊?那三哥不是要坐蜡吗?我都和母亲说了……”静漪说着就要走。
之慎到底拦住她,静漪无奈,低声跟他把事情简单交代了几句,问:“你要不要帮忙吧?”
隔了好远,之忱和雁临对望着。
“鄙人程之慎。”之慎说。越过静漪的名讳,却补了一句,“程之忱是我三哥。”
想到面人儿似的三哥说不定等下要窘上那么一窘……
他们走着走着,从开始她走在前,变成了他走在前,她要跟着他的脚步走。
“你难道不是想让三哥坐蜡才这么干的?”之慎笑着说,“等会儿再去吧。母亲这会儿正忙着呢。不过出去半日,好多事情上门。幸亏帔姨在,不然母亲怕是没空见索小姐。我们在这儿等着吧,还能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
之忱怔了下。
索雁临眼里有泪。
“就算我做到了,之忱,你也明白,这辈子,我们谁也逃脱不了索氏这个姓的影响。惟其如此,我才不想逃避。”
“雁临。”
“我明天就回南京。走前,我要你一句话。”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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