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二哥,您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您去跟关外的军爷们喝一海一海的喝喝试试?”之慎站下,也笑着说。“这盘棋,有机会要和三哥下完的。虽然三哥未必不会用我的‘奇招’,但是我也不会出你那样的‘昏招’。”静漪说。
“我那俩表姐夫。”之慎说。
之忓不知该说什么。
“十小姐还没出来呢。”程倚说着,跟之慎走到惜阴厅后堂。
之慎听出说话的人是段奉孝,程倚却没有留意他。
她说完,径自回了房。
静漪点头。
之慎摆手,说:“没事,我没事。”
几个回合下来,之忓继续巩固中盘优势,静漪试图扭转西北颓势。
程之慎从宴会大厅后门出来,扶着廊柱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
数子的工夫,她伸手一摸茶杯,茶早凉透了。
静漪笑了笑,说:“说说就罢了,再和他下盘棋,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时?就算有机会,谁还记得这一盘棋?”
“不少……不过少爷,江小姐也来了,您不去请江小姐跳舞吗?”程倚小声问。
“他们都照着老三使劲儿呢,我看老三今儿晚上洞房烛夜可要醉卧沙场了。”段奉孝说。
静漪稍稍晃了下她有些酸痛的脖子。
沉默片刻之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就如同这初冬的夜风,吹起来,初时并不觉什么,久了,却觉得是透骨的冷……
家仆看到他似是醉了,忙过来搀扶,他摆手。
……
之忓在她门前站了片刻,走远些,站在廊下他寻常守着的位置上,远远的,看到十小姐的窗口亮了起来。
静漪点着棋盘的中央,说:“你当我看不出来吗?那一昏招,哪儿是你的路数?”
“孔少爷在。”程倚眼神儿好,先认出那几个人里开口的是孔远遒,接着他又说:“金少爷也在,另几位……陶家二爷,七爷……哟,七爷也来了。这老几位怎么都在这儿躲清静呢。”
之忓数子完毕,道:“小姐赢了。”
之忓不吭声。黑子优势不小,这不能算他的功劳。
“小姐,多保重。”之忓终于说。
静漪看了他一会儿,说:“当然。”
“同你下棋真累。我去歇一歇,晚上要跳舞的。要是在舞会上再晕倒,可不成。”静漪见之忓望着她是怔住了,便说。
她让老妈子提灯走在前面,示意之忓跟上来。
晚宴已近尾声,大部分的客人爱听戏的去听戏,爱跳舞的赴了舞会,却还有一些豪饮或高谈阔论者在这里。他本想替三哥解围的,只是他的酒量也不好,还是三哥见他不胜酒力,把他支开,自己同那些人周·旋。他听着宴会大厅里那豪放笑声,酒杯碰撞的响声,只觉得酒气一阵阵向上翻涌,辨了辨方向,走下台阶,预备找个地方醒醒酒。
“怎么着,这是醉了?三哥大喜,你高兴大发了吧?”
太专注了,都没有活动下。
之忓说:“十小姐确有奇招,之忓甘拜下风。”
“***才,胡吣!新娘子那是要跳舞么,新娘子今天只管给人赞美的。”之慎笑吟吟的说着,“三支舞还少吗?”
静漪虽然脸上有笑容,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苍凉。
慧安是不跳舞的,这她早知道。
陶驷就说:“可不能这样,今晚是小登科,醉的太不像话了,说不过去。再说这边还等他跳开场舞呢。奉孝,咱俩过去看看吧。”
“咦,这样的好事,你就不找你的七弟,偏叫上我。”段奉孝正吞烟吐雾,斜着眼睛瞪陶驷。
“你去不去吧?”陶驷伸手就扯段奉孝的耳朵,还真让他一把扯住了,段奉孝哎呦一声叫起来。
之慎看他们俩忽然间变成一对活宝似的,一时简直以为是自己喝醉了,眼。
“老九,十小姐呢?好些没?”陶驷扯着段奉孝要走,想起来,问之慎。
陶骧正转头同金碧全说着什么,没理会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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