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自己是负责任的男子的赵戎，表情认真道：“我会叫那笨丫头别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尽给我扯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叫她多听听文若的话，女子要矜持高冷些，不就是少了一个舔狗舔她嘛，追回个屁，她一个狐……狐……胡言乱语但长得还凑合的笨丫头，舔狗还不是一大堆，还‘自己其实也是在意他的’，她是馋人家的舔，虚伪！”
赵戎面色疑惑，看着面前的那只白皙如女子一般的修长手掌。快意男子举杯相邀。
此话虽是调笑，但却带着一点叹音，说完，又低头喝了一口酒。
林文若又看了眼赵戎。“本来就时间仓促，如今只剩十天，但还缺一个人选……”
林文若嘴角一翘。“因为我说服了国君。世人皆以为我是在春日祭祀上逼迫了国君，才定下儒道之辩论的，他们哪知，国君其实已经忍冲虚观很久了，只是惧其势大，而我，则只是递给了国君一把刀子，那就是我林青迟和身后的兰溪林氏。”
我只是不想让文若兄失望，毕竟他也是好心好意地劝我，我却选择和他背道而驰。
下一秒，只见二指突然向内勾了勾。
一根中指，一根食指。
赵戎皱眉道：“山下君王不可入浩然你是知道的，不仅因为它被写入了《玄帝律》，还因为君王受龙气反噬，天生就与灵气冲突，无法引灵气入体，你怎么帮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觅长生？”
想到这，赵戎又看了眼笑意有些凝固的林文若。
“林文若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叫你说你就说，有什么好客气的？再说了……”赵戎打了个酒嗝。“再说了，我也不一定帮你，如果太危险了，我连自己小命都保不住，那我肯定跑的远远的，你就是把你十几房小妾送我，我也不帮。”
赵戎装傻道：“嗯，我明早就去找苏小小，把文若的劝告转达。”
“到时候，终南国君，满朝文武，全城百姓，还有数不清的终南隐客与山上修士，皆会旁观这场辩论。”
杯光斛影，酒湿罗衫。
林文若微微避开身前那儒生的目光。“没有什么，无非是兰溪林氏迁出终南国而已，子瑜不用有太多负担。”
只见手的主人缓缓收起三指，只遗下两根修长的手指竖立在赵戎面前。
不过之后又是被林文若一阵谐谑。
只是心里对此刻大概正趴在床上睡着懒觉却无辜被人毁了清誉的苏小小道了声歉。想着下回给她点补偿。
林文若因为是修为不低之人，所以很难喝醉，此时闻言，目光离开倾倒在桌上的某只酒杯，投向赵戎，只见他目光朦胧，却嘴角含笑，不知是醉是醒。
林文若；“……”
“其次，他炼丹修道不过是为了求长生，呵，不过是修行而已，清净子能给他的，我林青迟也能给。”
接着，食指又被收起。
赵戎扯着嗓子道。“话说林文若，你到底多少房小妾啦，十几是十几啦？”
“去找她吧！明日就走，不要耽搁。我相信能让子瑜心动不舍的女子，一定极为不凡，可不能让其它男子得了去。”
林文若目光重新正视赵戎。“赵子瑜，你不用怀有任何愧疚。你若能留下来帮我，青迟感激不尽；但若是选择离去，青迟也毫无怨言。”
“第二，咱们儒家不就是主张女子三从四德吗。我兰溪林氏是诗礼簪缨之族，以儒家礼教治家，我哪里用得着担心这个。倒是子瑜你的思想很奇怪。”
“我本来已经有了人选，可是其中一人已经来不了了。”林文若将夜光酒杯轻轻搁桌。“冲虚观干的。”
普通儒生冷笑一声。“知道林大公子英俊不凡，但也用不着在小弟面前炫耀，这个是投胎的绝活，小弟可学不来，在林大公子面前，小弟只感到自惭形秽。”
他语气诚恳。“子瑜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在青迟刚刚说那些劝你放手的话时，子瑜心中一直挣扎的，其实就是子瑜真正想要去做的事情。不用再在意青迟刚刚的话了，那些话语只是为了让子瑜更加清楚自己的本心到底是什么，而不是继续犹豫不决下去。”
林文若见赵戎目光突然古怪，有些疑惑，又勾了勾手指，见赵戎眼神更古怪了，不由无奈道：“我是叫你靠近点，这种不传之秘，还是小声点好。”
有些话。
就像，那次在马车上，自己问他做了那么多事，何苦而为之一样。
只是赵戎此刻正在兴头上，好奇问道：“文若是如何做到纳了这么多女子，还能让她们不争风吃醋的？这么多女子，你怎么应付的过来？”
林文若瞬间反应过来。“好你个赵子瑜，我还以为是个专情之人，没想到这么心，现在碗里的都没吃到，就看着锅里的了。”“你别瞎说，我只是问问而已，再说了。”赵戎现学现用。“我辈儒生的事，能叫心吗。”
“这还不够吗。”
赵戎没有说话，而是微垂着眼眸，默默看着身前这个笑容灿烂，但眉眼孤寂的儒生，问出了今夜的最后一个问题，也可能是对二人来说，今生的最后一个问题。
赵戎又呛了一口。“咳，这不是为以后不能像文若一样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感到遗憾嘛。”
“文若所言极是，还是小声点好。”赵戎压着嗓子，随后身体前伸，悄悄凑了过去。
终于把话圆了回来，赵戎松了口气。
林文若忽略了赵戎话中奇怪的词汇，弯腰从桌底取出两壶未开封的酒，一壶抛给赵戎，一壶自己开封，满上一杯，随意举起，眯了眯眼。“所以子瑜还是要去找她吗。”
林文若举起酒杯，突然自信一笑。“再说了，我林青迟是谁，还是有一些后手的，即使没有子瑜，我觉得我的赢面也很大。”
林文若眼睛一眯，没有把人选被人泄露的前因后果全说出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并且此事极为曲折，各种巧合与必然穿插其中，里面的血雨腥风也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清楚的。
赵戎愣愣，看着眼前这个此刻眼里仿若有光的男子，欲语无言，好不容易才憋出了一句：“她，她是我娘子！”
赵戎揉了揉眼，他虽然只是登天境的金石期，但体质已经稍强于常人，而刚刚一番言语又让他酒醒了不少，因此此刻也慢慢缓了过来，不再说什么酒话。“太冒险了。”
赵戎头一歪：“什么规则？”
林文若没有理赵戎的胡话，他看了眼亭外，回过头来，声音平静。“我跟清净子在国君与十万国人面前，定下了儒道之辩。算上今日，就在十日之后。”
林文若闻言一愣，随即大笑。“若终南有道，文若不与易也！”
“儒道之争是我和国君所能争取的最好结果！”
突然，赵戎看见自己身前这个一直习惯性挂着微笑的男子今夜头一次的笑容完全收敛。
“不关此事，不负明月，我自倾杯，君且随意。”
一时知己美酒，楼台烟水，新声明月，俱足千古。
4k2大章，我终于肝完了。
这是为“我不再可爱了”兄弟的舵主加更，抱歉，迟了这么多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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