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赘婿!你堂堂七尺男儿,墨池学子,圣人门生,竟然入赘!”孟正君仔细看着他,忽道:“玄机在抄字,是汝罚的?”
孟正君平静道:“等等。”
“哦,又是个特长生,我出去一趟,学馆的规矩全都乱了套了,特长生不去正义堂和广业堂,竟然又往率性堂内塞。”
这些拱火的话,学子们哪里敢传,都当做没有听见。
“哼,若是不想教,就别教了,我与山长说去,将这玩笑似的书艺课撤掉,不要再浪费书院学馆的资源,陪她胡闹!”
“禀孟先生,玄机无话可说,虚心受罚。”
结果现在,他们之中似乎混进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成分,队伍不纯洁了……
孟正君抬头,眼睛直直的看着赵戎,一字一句,“呵,赵灵妃,逍遥府,天骄。赵子瑜,这软饭,好吃吗?”
赵戎不卑不亢,点头,“正是。”
“赵灵妃,此女我有印象,她现在有未到天志,应该开始冲击金丹了,是不是还在逍遥府?我带你过去,将这入赘之婚给退了!你这一回无需懦弱从命,不用怕,书院为你做主!”
让人见之便不禁肃然起敬。
赵戎眉头忽然一松,看着她,也不说话。
到了后来,他看向赵戎的眼神,幸灾乐祸间,都不禁带了些怜悯色。
座位间,吴佩良默默的旁观了赵戎、鱼怀瑾和孟正君一会儿。
而孟先生看重鱼怀瑾,几乎当作半个关门弟子待之。
孟正君左右四望,目光忽略过了包括赵戎在内的众人,在学堂内外搜寻着某位儒生女子的身影。
听到她这件赞同的复议,赵戎眼皮一抬。
他瞧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平静,其实估计有一肚子被欺负哀怨气的鱼怀瑾,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赵戎目光坦然的面对两个古板守礼的女子的打量。孟正君是何意思,他哪里不清楚。
低调些,不要吃饱饭没事做的去惹她就行了。
最后排,自从‘大号鱼怀瑾’到来后,就缩着脑袋的他有感到被冒犯。
他转头环视一圈周围,发现大伙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赵戎直接无视了,而是颇为讶然的看着鱼怀瑾。
特别是在‘赘婿’两个字上重重的咬字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大堂内也随之越来越静。
孟正君从袖子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名册,一边垂目翻着,一遍平静道:
所以眼下,过了‘鱼怀瑾的告状反击’这一关就行。
“嗯,不退。”
据说在士子师兄们之间,也是闻之色变的存在。
某种意义上,教化规范儒生的礼教,也是为其服务,稳固秩序。
搜寻无果,她冷哼一声,脸上的法令纹更深了一些。
不过儒家本就等级森严。
不过也有例外。
果然,还没等他多想,孟正君已经转过头去。
赵戎想了想,也认真的行了一礼。
听说为了鱼怀瑾,她还亲自登门猗兰轩,找过几次朱幽容,大致意思就是将这个心腹弟子让与她当作衣钵传人。
孟正君也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他。
赵戎认真打量了一番。
鱼怀瑾垂目不语。
赵戎再点头,“是在下。”
她就是墨池学馆的学正,同时是率性堂的礼艺先生,前段日子一直外出未回的那位?
感觉这家伙,好像没想象中那么无趣啊,至少小报告不会打。
“赵子瑜,书艺课助教,朱幽容把两个学堂交给了你。”
赵戎微微挑眉。
空气有些死寂,无人开口,满堂学子们就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盯着前方的一男一女。
这是谁?大号鱼怀瑾?还是鱼怀瑾的母亲?
不过好像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结果,渐渐的,再加上一些特殊的事情。
只是放在心里,看着眼里。
率性堂内,谁不知道孟学正十分喜爱鱼怀瑾。
一大一小,两个气质颇像的女子,都没有去看赵戎。
她同时轻哼道:
“孟学正,您还有事吗,现在是上课……”
鱼怀瑾后退一步,行了一礼,抬首,语气极为认真:“孟先生,老师她……”
赵戎也没太大惊讶。
比如,孟先生不仅仅是刚刚出言对朱先生不满,以往也时不时的批评这位新来的书艺先生。
“……字子瑜,大楚乾京人士,为乾京靖南公爵府……赘……婿!入赘给了公爵府二小姐赵…灵妃,后者现今是太清逍遥府天骄……”
赵戎亦是皱眉不语。
所以,此时,严肃女子站在那儿,就像赵戎不久前第一眼看去的那样。
赵戎想也没想,随口道:“哦,我是特长生,侥幸得到晏先生的举荐,中途加入的。”
此语一落,整座学堂噤若寒蝉。
孟正君锁眉,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不过语气却是平缓了些。
嗯,短短一柱香内,赵戎脑海里似乎就已经完全点亮了墨池学馆内的学堂鄙视链、艺学鄙视链、学子鄙视链。
赵戎不信这是一个书院先生的气量。
同时也不信,他难不成还真是吸仇恨的体质,自带嘲讽?
孟正君面色定了定,盯着赵戎。
鱼怀瑾闻言,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此时,安静的学堂内。
孟正君眼眸微合,轻轻颔首,“说的好,做错了事就该罚。”
赵戎一顿,瞟了孟正君正在翻的厚厚名册,想了想,“孟先生,你是不是对晏先生有些误会。”
“在下赵子瑜,是率性堂新来的学子,蒙朱先生厚爱,被任命为率性堂、正义堂助教,这段时间代她上课,所以朱先生没有缺课,望孟先生勿要误会。”
孟先生这是要给鱼学子站台做主啊。
“本来有个范玉树还不够,又加一个,那位晏先生倒是待你们不薄……”
话说,你该不会也和晏先生有仇吧?孟正君停顿了会儿后,继续翻着那本封面无字的名册,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容貌端正,鼻子两侧有着些许的发令纹,大致也能瞧出她年轻时应当相貌颇美。
只可惜表情太过严肃,太过正经,给人难以亲近之感。
这是要变天了?
赵戎一笑,随后抛之脑后,准备以‘上课’为由,客气的请这位学正出去。
某人突然打断道:“她确实在写字,嗯,朱先生应该还在猗兰轩写字。不过她并没有缺课,因为这堂课是由我来上的。”
孟正君念着念着眉头渐皱,甚至比脸庞上的法令纹皱的都深。
“七尺男儿……喜欢吃软饭有错吗?”
率性堂学子们:“…………”
孟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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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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