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抱了抱膝盖，朝烧泉水的火焰靠近了一下，手上紧了紧这只被贵人遗弃的粉色丝帕。
但是山的那边是什么？小鱼觉得只有风才知道。这是换了个人？唔，怎么连名字也一样呀……缺板牙小丫鬟疑惑好奇。
小鱼转身，又蹦跳着离开了天空广阔、风景万千的甲板，回去了狭窄却温暖安全的船舱。
不一会儿，小鱼抬手挠了挠脑门，然后两手沿着脸的弧度捋了捋，露出了廋廋的脸蛋，显得更精神了些。
星子镇后方那座大山上，朝阳的一面有多少颗树木？三千零二十九颗。昨日有一颗被山上农夫悄悄砍去了。
甲板上，又被抛下的缺板牙小丫头慢慢蹲了下来，小脸平静，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细瞅着在地板上的缝隙，哪里正冒出几只小小的蚂蚁，似乎是冒出来晒太阳。
“我……我没去过镇上，没有上岸过。”小鱼保持着捂嘴的动作，低头，指缝间的声音柔柔闷闷，“我是醉仙楼的丫鬟，根据习俗规矩，除非被贵客男子选中，替我赎身梳拢，才可跟随下船，否则一直都要在船上待着。我……我是船家女，船上人。”
“嗯，我就是在这艘船上长大的，是船上人。”
另外，还有一块奇怪的木板，两端系着两个笔直的绳线。这奇怪之物，似乎正随风摆着，木板上坐着一个娇小瘦瘦的小丫头。
她像是一个精致的布娃娃一样，垂眸不语，似乎是在发呆，想着些什么。
不过她们这一行的规矩就是不要多看，不要多问，嗯，她总结就是，最后伺候主子们的时候是一个瞎子聋子，但又要机灵伶俐……
火光下，她轻轻呢喃，“小……柴不……不吃柴，要……要吃……鱼。”
“你……叫什么名字。”
这张小芊儿觉得再也不会饿的零食香帕之上，彩光大放。
连小鱼和另一个颤栗丫鬟给她洗刷红色纹时，动作有些重，她都没有去眨一下眉头，好似处于懵懵懂懂、恍恍惚惚的状态。
缺板牙小丫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回过了神来。
那是一只鱼。
然而下一秒，“叮——！”
“为什么不说……是星子镇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奇怪图案，有些她认识，有些让她迷糊。
习惯了摇摆的画舫的小鱼，抱腿蹲缩在甲板上，她随着拍打船体的湖水幅度，左摆右摆，和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说着话。
船舱内橘黄色的火光映照下，这张丝制香帕有些透视，隐约可见被对折遮住的地方，似乎有几粒小字，与一些奇怪的图案。
“哪里人？”
声音果然轻灵如仙女。
这个奇怪的绝色少女是这几日突然出现的，住进了她们醉仙楼头牌清倌人罗袖的房间，使用起了罗袖的一切起居用具。
“好……好多鱼。”
小鱼低头看了眼手上对折的粉色香帕，准备收起，只是下一秒，神色微动。
安静的浴室屏风后，浴桶之中，赤果果的绝色少女粉唇蠕动着，缓缓站起了身来。
她看了眼似乎承载着某些珍贵记忆的粉色香帕，手笔直前伸，悬浮在泉水的上方，轻轻松手。
“小小鱼？”绝色少女微微歪头。“不是，是小鱼，小不点的小，湖里鱼的鱼。”小鱼声音怯怯。
脑后，是她熟悉无比的景物。
逐渐浸没在沸腾的清冽泉水之中。
小鱼垂手垂目，准备去烤火。
而且缺板牙小丫鬟发现，她确实是纯洁干净至极，因为竟然…没有毛呀。
“你们是不是从前面那座山上来的？“可真远呀，比小鱼走的还远……”
“那位贵人，是叫小柴吗？唔，好奇怪的名字，和小鱼一样……她也喜欢吃鱼？”
嗯没错，小鱼一时不注意，朝这个香喷喷的仙气缭绕的赤白白的绝色仙子，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味应该还挺重的，因为这个仿若不同处一个世界、在云端的‘罗袖’仙子那时候都不由的神色微动。
此时，醉仙楼画舫，与上面金碧辉煌的大厅交相呼应的一间底层狭窄潮湿的船舱内。
这似乎是星子镇星子湖上某个古老未消逝的船家女陋习。
她愣愣的左右张望，手里捧着一碗纯白鱼汤。
星子镇有几间房舍？
玲琅满目。
缺板牙小丫鬟先是看了看左右，这才放下心来，好奇又小心翼翼的摊开了香帕。
小鱼眨了眨眼睛。
“船……船上人，船上人……原来你也是船上人……”
因为那位淡漠又高贵的客人已经走了。
……
当时，小鱼卷着袖子给那位安静至极的‘罗袖’仙子沐浴，只觉得手指触及之处，滑嫩柔软，然后还用一种特殊的药浴给她洗去眉心、右肩、左腰三处的红色纹……
这位新的‘罗袖’仙子，确实是美的让小鱼挪不开眼睛，干净纯粹。
伴随一道似乎禁制破除的声音。
因为，不能不合群被孤立，变成下一个小鱼。
于是乎，小鱼今日傍晚的时候，便被分配到了给这位新‘罗袖’仙子沐浴更衣的活计。
某个缺了两颗板牙的小丫鬟欢喜的手忙脚乱起来了，嗯，嘴也是，“唔唔唔唔，嗝儿~”
窗外，夜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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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书友20170429160217484’好兄弟的120000币盟主打赏！兄弟们太猛了，小戎感觉自己太拉跨了，配不上你们这些帅气的书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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