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洛叔叔在转二级士官之前，同样受伤了，伤的是腿，打了钢板，本来他是过不了考核，留不了部队的，是我托关系把他留下的，后来去了南疆战场，他的旧伤复发，为了掩护战友撤退，留下来跟敌军同归于尽…”
司令员嘴唇蠕动，苍凉的话语出口，面容说不出的潇洒。
简单的一句话，许言便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司令员为何会拒绝帮忙，因为同样的事情，早已在他身上发生过，而且是以悲剧收场。
“这些年，我无数次想，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意孤行，让不再适合留下的他留下，他就不会死了，我与你父亲也不会闹别扭。”
苦涩一笑，司令员自责的话语出口，眼眶也湿润了，二十多年的往事了，一直埋藏在心里，现在当着许言这个小辈的面，在许言遇到类似的事情时说出，总算找到了宣泄口。
“就是因为这个，你跟我老爹断了往来？”许言疑惑道。
“这还不够吗？”司令员反问一句，又喝了一杯酒，嘴唇几点酒渍残留，他却并没有理会，涩声道：“我害死了你洛叔叔，你父亲虽然没说，可是我知道他心里肯定是责怪我的，他躲着我，后来甚至还因此离开了部队！”
“等等！”许言忽然打断了他，司令员说的，跟他所知有些出入。
“错了，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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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得到司令员的明确拒绝，虽然他也知道司令员说的是对的，也是为了他跟孙鑫好，可是一想到孙鑫是因为他受伤，而且要离开心爱的部队，许言的心情就糟糕起来，他端起一杯酒喝了。
“他和司令员喝了两瓶，几乎没怎么动菜。”勤务员道。
“这是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司令员不确定道，真相太过简单，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司令员也好不到哪里去，大悲大喜心情激荡，再加上喝酒又快又多，同样醉醺醺的，不过他总算是还有几分清醒，唤来了勤务员，大着舌头吩咐道：“让司机把他送回部队，在外过夜是要违反纪律的。”
“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怪我，怪我害死你洛叔叔，这才故意躲着我，这才会…”
司令员又哭又笑，怎么也想不到，困扰多年的心结，居然只是一场误会。
司令员瞠目结舌，这种说法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当时觉得这是许诺的托辞，却没想到却是真的，真相就是如此简单。
“这怎么可能，他是见国家和平稳定，再加上家庭原因，这才离开部队的，怎么可能是责怪你躲着您呢？而且就算是躲着您，也绝对不是责怪，而是愧疚，不敢见你。”
司令员神情说不出的严肃，眼见许言还想说些什么，又道：“你会说你现在也很愧疚，可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不一样的，起码现在你班长人还在，虽然手筋受了伤，可是并不影响生活，甚至是复原之后，回到了家乡，可以让他的伤，更好的得到康复，因为在那里他不用背负责任与压力。”
勤务员点点头，叫来了司机，两人一起架着许言，把他弄到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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