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a，jinga！”深深的愧疚，开始折磨他们的灵魂，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陪陪这个孤单的老人，每年像完成任务般，只看两三回。现在他永远地走了，遗留的自责与悔恨，将折磨他们很长一段时间。
但人死不能复生，老父亲程青华去世了这个事实。注定还是要面对。
天明走到外公的床边，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外公，等会我会带你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没有其他人，你不要乱动。”
“你们让我死吧，我一命偿一命，我再也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刘生祖依旧没有反应，麻木的眼里没有任何神采。
“外公，等会你就会到一个新的地方了。”
晚上换班看护的时候，天明天林两人主动要求守夜，并把外婆抬到了旁边的病房休息，她今天已经哭晕过好几次了，一天到晚也是一点东西没吃。
“别管我，让我给程老弟偿命，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
“你赔我的父亲！你赔。为什么死不是你？为什么偏偏是我爸！”
不吃不喝，大家轮流守了一夜，等到第二天中午时分，外公已经是奄奄一息。只见出气不见进气了。
打开异能仓库，天明将外公放了进去，先对他的身体进行了一番处理，用绷带将他身上裂开并有些化脓的伤口包好，再把骨折的部位进行了一番正位，这才完成了第一步的治疗。
对天林点了点头，他将红水晶拿了起来，放在天明的面前。发动神识，天明打开了空间通道，闪了进去。
刘生祖大声吼叫，完全不顾身上的伤痛，硬要大家带他去看看程老弟，甚至还把手上的输液针管拔了下来，整个人处于激动万分的状态。
兄妹三人开始想念小时候老父亲的敦敦教养。他对三个子女非常严格，在学习上，要求他们成绩优秀，为人处世上。要懂得礼仪廉耻。他们就是犯错了，他也很少打骂，而是给他们讲几个深具教育意义的故事，或带他们做一件事。清楚明白地让他们知道，他们错在那，为什么错了。
“嗯。”
温和，慈祥。严厉，宽容，这就是老父亲。
了一个小时，对外公介绍了一遍小空间，稍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后，天明又劝道：“外公，喝点水吃点东西吧，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外婆，还有我妈，还有大姨和几个舅舅，你就是想想他们，你也不能想不开啊……来，喝点水，吃点东西吧。”
无任在外面工作多苦多累，他从来没对儿女发过一次火，回到家后，看到儿女们总是乐呵呵的。
他来到刘生祖的病床前，对他道：“老爷子，这都是天意。老天看不得我们儿孙满堂，看不得我们幸福美满，总要在我们最高兴的时候，带走我们身边最亲的人……错不在你，错的是这嫉妒凡人的天！人死不能复生，您不要太过自责，把身上的伤养好。喝水，吃饭，我们等着给你一百岁的大寿呢。”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出人命，天明将天林拉到一个角落，对他说了几句，天林点点头，立刻同意了他的计划。
众人一齐上来劝，刘生祖一句话也听不见，嘴里一直喃喃一句：“我该死，让我死，我该死……”
他从不计较别人占了他多少便宜。却十分计较自己欠了别人多少东西。他，是个有债必还的人。
老二程清文用热毛巾一遍一遍擦拭着那满是血泥的脸，轮廓越来越清晰，终于，他如同崩溃了一般，两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天明心里一喜，将躺在草地上的外公身体往上抬了抬，对他介绍道：“外公，这里是我的小空间，这是金瓜子，这是银瓜子，这是小灰灰，这个小空间内，只有他们三个。”
可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场面，外公的眼里有了一些诧异，天明对他身上的伤口进行处理的时候，他的反应到没有那么剧烈，任由天明操作。
外公醒来后，情绪失控的程虹冲进了他的病房，说出了这么一句让他震惊的话。
……
“都是我的错，我该死！”
“外公，您别难过，出了这种事真的不怪你，你不是故意的。”天林在旁边劝道。
“没…没事，外公，程爷爷没事。”天林支支吾吾的道。
退休去大学教书的那十几年，他的很多学生年年来看望他，有几位，还是身家过亿的富豪。
“外公，别再想不开了，我们都不想你走，如果你还是很难过的话，就现在这里面待一段时间吧，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进来。”
“天…天明，这……这是什么地方？”
刘老汉一心求死，他也心软了。父亲去世已经是个不能挽回的事实，刘老汉再出点事。那给大家造成的伤痛就更大了，毕竟是一家人，人总是比一切都珍贵的。
外婆拉着他的手哭着道：“老头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这么多儿女儿孙怎么办？好，你不想活了，那我也不活了，我们躺一个棺材一起死。”
擦了擦高兴的眼泪，天明对外公道：“外公，勇敢地活下去，就当是为了满足大家的希望。”
看了看天明期冀的眼睛，刘生祖轻轻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天明抱着小灰灰欢呼起来。
……
从此以后，外公再也没有骑过车，也没有喝过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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