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辰一声闷哼,额头不自禁冒出冷汗,他精通修炼之道,早想到将这阴寒至极的“万象寒焰”硬生生转化为天地元气,定会吃偌大苦头,但没料到竟来的这般凶猛,便似有几千几万只噬金虫在体内啃咬吞食,痛不可当,以他性子之坚韧,也忍不住痛哼出声。绝谷众禽和古冥剑宗弟子,除鹏王和冷幽兰外,个个元力被封,动弹不得,闻言均是心头大急。
他出口想要询问,又想冷幽兰出身天域,却也未必知晓其中纠葛,贸然询问,反倒惹人生疑,当即住口不言。
叶孤辰正在运功疗伤,猛然听到他们谈到自己,心头思绪纷飞,忖道:“看来这古冥剑宗,麾下不乏有志之士,可是当初,他们又为何拒绝和我结盟?”
鹏王见他兴致索然,也不再多言,专心调息。
有人修为低下,无法抗拒“万象寒焰”,略一运功,那些寒气立刻侵入丹田经脉,痛彻骨髓,此刻看到叶孤辰瘫软在地,心中失落至极,又听江胜一喊,索性放弃调息,闭目待死。
她一连说了两个只可惜,也不知是可惜宗门未能和问天宗联手,还是叶孤辰身死道消,抑或是两者皆有。
冷幽兰诸人调息恢复,先用至阳元气将周围寒气中和过滤,方敢引入休内。
这等天域秘事,澜川大陆少有人提及,其余人也被勾起好奇心思,不顾身处危境,分出一缕神念倾听。
众禽听完这话,心中均是悲意大起,他们自以为在鹏王的护翼下,无人敢惹,这才疏于修炼,今天强敌来袭,鹏王一经落败,立时再无还手之力。
“万象寒焰”寒力极重,这一下便如几百根沾染剧毒的钢针,同时刺中周身穴道。
三阶金翅雕道:“父王教训的是,上次异魔来袭,咱们吃过一次大亏,却还是不知进取。三百年来,除了父王以外,族人境界鲜有提升,如今大难临头,也是咎由自取。”
忽听鹏王哈哈一笑,道:“叶小子,说起来,那问天宗的宗主,倒是和你同名同姓,也叫叶孤辰。只是那人以冷漠狠辣著称于世,你小子却为人仗义,和那人大为不同,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子。”他身负神兽血脉,身体机能本强,说这句话时,已经中气十足。
绝谷鹏王道:“叶小子,论起本事来,你再练上几千几万年,也未必能接下那人一招,整个天域只怕也无人能敌。但说起‘德’来,你可比那人要强上千百万倍,本王十分钦佩的。”
江胜一伙正自运功调息,闻言精神一振,露出欣喜之色。
但此刻危机尚在,众人只得专心调息。偌大个绝谷一时静悄悄的,除了叶孤辰和鲁大石喘息声,再无半点声息。
冷幽兰幽幽一叹,说道:“三年前,倘若本门能摒弃门户之见,和问天宗联手,打败那十大圣皇,重塑新法,修炼界说不定便能少一些仇杀掠夺,只可惜……只可惜……”
叶孤辰一阵默然,天域叶家实是负他在前,而他征讨十大圣皇,又不得不与叶家为敌,其中的纠葛牵扯极多,只是在外人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不声色的抹去泪水,盘膝正坐,加速运转“天罡玄斗功”。
他将三阶金翅雕的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禁想道:“鲲鹏一族天性好斗,族内竞争十分残烈,争斗时往往即分胜负、又分生死,怎么今天转了性子,担忧起族人的生死安危了?”
他却不知,绝谷鹏王看似桀骜,对族人却是极好,天域的鲲鹏为了争夺族内资源,内斗不止,绝谷众禽却非如此,而三阶金翅雕并非圣兽,传承记忆中并无天域族人情景,对此毫不知情,担忧天域族人也就理所当然了。
叶孤辰却竭力忍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将一缕缕寒气压缩后导入星海丹田。这般鲸吞狼咽,再加上“天罡玄斗功”生生不息之能,恢复元力的速度竟比其他人快了数倍。
只是他元力耗竭,恢复所速度再快,也要一日一夜才能复原,但江胜一伙却是受困于“万象寒焰”,寒气每消退一分,便能恢复一分。
叶孤辰一轮运功,至阴至寒的元力绕行经脉,经九九八十一个大圈后,归入星海丹田,环绕着天巧星的那团星云,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他长舒一口气,又觉寒雾不断变淡,心头默算,不禁一惊。
照这样下去,最多不过半个时辰,江胜一伙就有人能够恢复如初,而鹏王和冷幽兰,体内元力仍然滞窒难动。
他暗暗心焦,将精神力来回扫荡,希图找到脱困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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