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杨国忠与哥舒翰的矛盾已经激化,此人正在加紧应对的步伐,如果对方硬逼自己表态,韦家又该如何选择呢?但是,以上这些韦见素从来只会在心里想上一想,却从不会多说出一句话一个字。须知祸从口出,韦见素能够屹立开元天宝四十余年间而不倒,自然离不开这份谨慎。

“边走边说!”

非常之时,就该用非常执法,既然已经下决心重用哥舒翰,以哥舒翰统管群臣以及天下兵马,就该罢了杨国忠的相位,使之不能掣肘,也让哥舒翰无内顾之忧,专心对付外敌。

“上车!”

“以卿之见,有没有办法,两全其美?”

“好!即刻召秦晋入京,三日后,朕要亲自检阅虎狼之师!”

至此,韦见素才抬了抬屁股,跟着也说了一句:“臣附议!”

而哥舒翰也正是抓准了天子的弱点,才敢如此近似于威胁的抗上。

出了兴庆宫,却见儿子韦倜早就候在了门口,自家的车夫恭恭敬敬的侍立一旁。

经过儿子身边时,韦见素冷冷的说了一句。

杨国忠呵呵笑了两声:“会微兄果真痛快,好,且稍待些时日,便会有确实消息!”

韦见素点点头,缓缓道:“去,去看看也好,唯独记住一点,甚都不要答应,话不要说死了!”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时宰相之首杨国忠。

说罢,一甩袍服,径自去了。

若是太平光景也就摆了,弄一些异论相搅的的平衡之术。可现在是外有强敌作乱,大唐江山已经岌岌可危,若是不能上下一致,还如何指望唐军能够一举平定叛乱呢?

天子眉头微皱,转向杨国忠与自进殿开始就未发一言的韦见素,“杨卿、韦卿,意下如何?”

“相公有何吩咐?”

他不由得皱眉,在这等暗流涌动的时候,如何行事还是这般急躁,不知谨慎低调,什么事不能到家中候着?

同时,他也在腹诽着天子的决断和魄力。

马车辚辚驶离宫门,韦见素才寒着脸道:“说吧!”

“哥舒翰在天子面前飞扬跋扈,会微兄也都看到了!”

韦见素向来奉行的是骑墙中立原则,表面上依附一派,却从不牵扯甚深,因此朝中的宰相倒了一茬又一茬,他还能屹立不倒。而今朝廷内外交困,天子年老体衰,对朝局的掌控能力逐渐下降,更加激烈,更加凶狠的党争,只怕就要到来了。

但就实而言,韦见素也不看好哥舒翰。哥舒翰做统兵将帅自是绰绰有余,可让他做总领国政的宰相,却还是稍有不足。他缓缓走着,心里常常叹息,现在就是少了太宗朝那般可以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非但如此,就连开元年间,宋景、姚崇这般干才,也寥寥无几。

马车重新行驶,车身随着颠簸的路面,左摇右晃,摇晃的韦见素好一阵心烦。

危亡之际,多事之秋,再加上党争,这是要摧折断大唐天下的脊梁吗?

韦见素虽然奉行自保原则,但不代表他心中没装着大唐朝廷,只他深知道一个道理,一人之力不可逆时局,不在其位不可谋其政。

在这个关键当口,秦晋和他的四千百战之兵来到长安,对大唐而言,究竟是福是祸,实在难以预料。

下了马车,韦见素在家仆的搀扶下进了府门。

也许,秦晋的到来,会成为廓清朝局,一改乌烟瘴气局面的契机也未可知。他的心思仍在飞速转着,但转瞬目光又暗淡下来,廓清朝局?谈何容易,没有一位定国之臣,就算廓清了朝局,还不是争的一地鸡毛,乌烟瘴气……

府门缓缓关闭,韦见素才定住了脚步,吩咐家仆:“从今天起府中闭门谢客,就说我病了,谁来都不见,所有礼物疑虑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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