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这两则故事的真伪,但仍旧可以窥得管中一斑。秦晋诚然不排斥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但对这种互赠侍妾的做法还是难以接受。说到底,他更在意这些女人的内心感受。随着话题的深入,室内的气氛逐渐变的沉闷。
想通这个关节,范长明就好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般,立时兴奋而又激动。
在懊恼上了贼船的同时,却也没有任何半路退出的办法,姓郑的军器监丞总是明里暗里的一次次警告他,让他谨慎小心千万不要自乱了阵脚。
这其中,诚然有天子对哥舒翰的疑虑使然,但杨国忠在其中则扮演了一个搅屎棍般推波助澜的角色。所以,从一开始,秦晋就对杨国忠其人抱有深深的敌意,只要逮着机会就像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秦晋转头看去,却见她扮了个鬼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跟在陈千里后面还有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同样骑着高头大马,范长明并不认识他,但直觉使然,便连跑带颠的尾随跟踪而去。
他到军器监来,正是要将这则还没有正式对朝野公布的消息,提前告知郑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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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此人是军器监的人!范长明有点失望,军器监的差事虽然有油水,但在京官里显然不是能够上得了台面的地方。而且,军器监不过是打造盔甲武器的地方,在地方上既没有用人之权,也没有任事之权,秦晋勾结他们又有何用?
范长明虽是一介乡啬夫,但也粗通朝廷典章制度,军器监打造好的武器铠甲按制要交付兵部有司,然后再由兵部负责分发给需要的各卫军。至于,私运铠甲武器,在长安这种到处都充斥耳目的地方,只怕用不上半日就要事发,除非是蠢到家的人,万不会做此种想法。
阴鸷眼睛的主人低声自语着,他正是一直视秦晋为不共戴天仇人的范长明。
有了小蛮的突然介入,室内的沉闷气氛渐趋消散,郑显礼甚至打趣道:“中郎将金屋藏娇,齐人之福,令某等好生艳羡啊!”
“好,此事,我也知悉。边令诚走了以后,你的压力也可减轻不少。”
古人视出身低贱的女子为牛马一般的物品,可在同僚好友间转来赠去。比如,白居易晚年中风,便遣散家中侍妾,好在他还算有情义,卖掉家中白马以此为嫁资让她回乡嫁人。另一位大诗人苏轼,则在贬官路上以侍妾换友人的白马,侍妾不甘受辱当场撞了槐树,以死明志。
难不成还能私运铠甲武器?
说到底还是秦晋做事做绝,没给杨国忠留了后路,到头来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在陈千里看来,杨国忠虽然也是个奸相,但一直与秦晋频频示好,秦晋就应该与之虚与委蛇,以达成自身之目的。而他并不明白秦晋心中的真正担忧与谋划,在原本的历史中,正是杨国忠借李隆基之手逼迫哥舒翰仓促出潼关主动攻击安禄山叛军,而最终使得渐趋好转的形势陡转直下,直至长安陷落,大唐帝国彻底跌入无尽的深渊。
秦晋干咳了一声,想说句天子有赠,不敢不从,却又怕因此而伤了小蛮的心,便又咽了回去。
内室的门忽然被拉开,小蛮端着茶具款款进来,分别在各人面前的案上摆放好,又盈盈一拜,说了几句祝词,然后便躲在了秦晋的身后,一副随时听后差遣的模样。
郑显礼向来厌恶边令诚,又对跋扈的哥舒翰感官不好,让这两个人拧到一块去斗上一斗,当然乐见其成。但也隐隐担忧着,如果总这么你争我斗下去,对朝廷究竟是福是祸。
景佑这几日心中惴惴不安,干爹受了天子责罚,虽然没有找他的麻烦,但总觉得这件事是纸包不住火,早晚要暴露出来,而已边令诚处置人的手段,只怕他和堂弟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景佑得知了一则令他甚为宽心的消息,天子已经有意让边令诚道潼关去监军。只要边令诚离开了长安,那件偷龙转凤的事自然也就可以暂时避过了风头。
现在的景佑早就没了当初的威风,在郑显礼面前俯首帖耳,战战兢兢。
“边将军看着好像喜怒外露人前,实则城府甚深,若是有意故禽欲纵,这,这可如何是好呢?”
郑显礼思忖一阵道:“无凭无据,料得边令诚也不敢奈何于你,但有质问坚决否认就是!切不可左右反复。”
见对方如此言之凿凿,景佑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如此,到了这步田地,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舍弟刚刚从京兆府放出来,军器监的差事……”他拗不过堂弟的情面,还要为他保住这份既体面又能养家的差事。
郑显礼笑道:“差事自然少不了令弟的,看在足下的份上,让他到军器监衙署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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